076、灰衣扫地僧(1/2)
翌日。
礼部的小官梁怀怀揣着奏疏，一早就候在皇宫宫门外，只等百官下朝后，一个箭步跨上去截住了人群里愁眉苦脸的礼部尚书。
昨日他们本想长跪不起，可陛下却铁了心不管不问，最后还惹得江阁老进宫来劝，陛下才松口说只要礼部和鸿胪寺解决好太子和四皇子一事，秋祭大典便可照常。
礼部本就折了高文世，间接得罪了太子不说，若这次再处理不好，四殿下那边也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陛下明面上两不相帮，可谁都知道他如今对太子的态度。先皇后和戚贵妃的蒲团谁先谁后根本不重要，就是并排放了也照样会有反对意见。
礼部难做。
曲尚书压着烦意，接过梁怀递来的折子，细细看过一遍，眉头瞬间舒展，当即转身，拉着梁怀就再次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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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贵妃娘娘和先皇后的蒲团安排，礼部先草拟了一份提案，还请陛下过目。”
曲尚书带着梁怀低眉敛目，王德兴随侍左右，下来取走奏折。
康定帝打开册子扫了两眼，沉吟片刻，道：“这么办倒是有几分意思，曲卿，谁的主意？”
只见那奏折上书：
“今岁深冬寒重，后宫贵主身体娇弱，强行登香山，恐受风寒入体之苦。秋祭大典本意即为「孝」，但焚香礼拜是孝，冬温夏清也是孝。不若此次撤后妃位，由诸皇子代行跪礼。
几位殿下年岁相近，且于老祖宗面前只称后生子侄，并无尊贵之分，虽可自行两两结对，但更宜并肩而立，以示今朝兄友弟恭。”
王德兴目不斜视。
纸上寥寥数语，不能说尽善尽美，但条条理由都可堵住悠悠众口。
文启和康定两朝皆以孝治国，只这一个字就不知道止住了多少风波，今日再用，就是四皇子和太子有再多争辩，也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了。
是个高招。
曲尚书拱手道：“回陛下，正是礼部仪制主事梁怀。”
梁怀顶着康定帝探究的视线端正地跪了：“曲尚书谬赞，此书乃昨日礼部众人集思广益而成，实非小臣一人之力。”
康定帝撂下奏折，神色似有几分倦怠，王德兴递上茶水，他端起抿了一口。
“大典到底何时进行，今日之内你礼部要给朕个准话。”
言下之意，就按这么办。
曲、梁二人对视一眼，再次俯身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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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风再大，也吹不到千里之外的东州。
距离侯府女眷到达普陀寺只剩下最后一天，楚宁已经借口参观跑遍了寺内的大小僧房，却半点儿沧浪居士的影子都没看见。
她躺在后山的草坪上，揪着身侧的野草发呆。
她一路被推着往前追查，所有的线索几乎就是摆在她踮踮脚就能够着的地方，没道理这次会找不着人。
除非，谢玄极度不受控，背后谋划的那旧人也摸不着他的脉。
如果江佑安不是有另一份记忆，抢先一步告诉了她“沧浪居士=谢玄=普陀寺”，那她如今应该也会被用“应付景阳侯府女眷”的理由拐来东州。
殊途同归。
指向背后谋划一切的旧人就是她二哥的线索越发明显，甚至已经到了根本不遮挡的地步。
楚宁厌恶极了做个受制于人的提线木偶，翻了个身，将氅衣蒙上脑袋，独自生闷气。反正硬找也找不着，爱咋咋吧，她先睡会儿。
“沙沙……沙……”
她闭眼没多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