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就凭我的存在，会让他身败名裂(2/2)
楚宁目不斜视，被带着一路来到西南角的院落。
康平王端坐在堂上。
光线太暗，她看不太清具体有多少人。
只知道有人上来给她解了绳索。
康平王看她只揉着手腕，并不打算跪下，出声道：“周推丞可知，本王深夜请你过来是为何？”
老王爷举手投足间甲胄磕碰作响，恰好，她既不聋也不瞎。
楚宁说：“闵州乱了。”
这是必然的。
淮安侯府一倒，又突然得知自己的地界上多了个真皇子，闵州不乱都对不起它主事人的官阶。
“看来周推丞什么都知道。”
康平王剃掉了自己花白的胡须，头盔搁在手边的茶几上，身板坐得笔直。
“从我的人手上直接带走淮安侯叛国的证据，周推丞是要反水？”
不等楚宁回答，他又说：“也正常，毕竟半个月前，淮安侯世子还当你是朋友，而如今，却是被你亲手终结了过去的二十年。”
他说得讽刺，楚宁却早有准备，凉凉道：“狸猫换太子这件事只有淮安侯一个过错方，王爷何必迁怒他人？”
康平王扶着桌沿，再次认真打量起站在他面前的人。
半月前答应的合作是真是假，他二人都心知肚明。
如果这人真的聪明，就该当初跟着指挥使等人一起去闵州。
可她偏偏留下了，还遣散了所有护卫。
除非……
“本王昨日才收到闵州传回的线报，今晨府中幕僚吵了数场，才在两个时辰之前定下了如今的计划。”
康平王难得带上了几分好奇的情绪，“你如何就算准了本王会真的反？”
“合理推测。”
楚宁说：“瑞王军营出身义气为重，李长渊的身世曝光后必然不再是太子，相应的，瑞王也没有必要在朝堂上待下去了。”
“或许王爷曾考虑过捧瑞王上位，做中原七州的傀儡，届时大离的所有资源自然能源源不断地流入您的口袋。但……直接称帝更方便。”
尤其是，康平王身后的人太多了。
哪怕他自己不愿意，身后的人也会推着他往前，一步一步走上天梯。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康平王忽然笑了一声。
“你既早知道本王的打算，不是更该速速离开晋州么？怎么，笃定本王不会杀你？”
聊到这里，楚宁才抬起头，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
“敢问王爷，您是当真没发觉百鬼符的秘密么？”
康平王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沉默半晌，忽然起身，盯住了她的眼睛。
……相似的眉眼，清晰地、慢慢地，跟另外一个人模糊重合。
他或许从那双眼里看到了什么，或许什么都没看出来。
凝滞的沉寂中，楚宁却仿佛突然想通般，再次出声：“王爷一路北上，不如带上我。”
“为何？”
她淡淡出声：“就凭我的存在，会让他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