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柠凰姑娘(1/3)
“跟我一个姓？我爹？”
绛婳的第一反应被香潋猜到同她一样，她摇了摇头：“不是伯父。”
既然不是她爹，那就还会有两种可能。绛婳这么分析：“一类是同样姓绛的无关系的陌生人，还有一类自然是有血缘关系的绛家人。”
陌生人她不了解，但绛家亲戚给她的印象就一个字：恨。
绛婳家有钱不假，那都是她爹娘早年辛苦打拼积攒下的，绛婳有一个大伯，四位姑姑，靠着祖父祖母的给予，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日子过得别提多潇洒，给了还不够，还得拿，喜欢什么拿什么，自己不舍得买的一律从祖父祖母家拿，日子是一天天过，祖父母家就是有金山银山也早叫他们搬空了。
因此他们把主意打到了绛婳父母的头上，三天两头上门找各种理由借钱，送礼，拜佛，说得好听点是帮绛婳父母积功德，说得不好听就是钱落进了他们口袋，他们想怎么花怎么花，还钱是不存在的。
绛婳父母外出闯荡的时候，没拿过家里一文钱，白手起的家，那段日子没日没夜地忙活，生意也才稍微有了些起色，多年下来，二人身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刮北风时头疼，下雨天全身上下的骨头酸痛得能要人命，要不是后来生意平稳，他们逐渐意识到身体是本钱，喝药调理，兴许会日渐衰弱下去。
绛婳从小是看在眼里的，他们的辛苦没人心疼，忙起来饭都来不及吃。他们睡过四面通风的破草屋，住过潮湿无光的小破船，在烈日下卖过布，风雪天里赶过驴，经历过食不果腹的很长一段日子，好在都熬过来了，可是那些个在父母亲庇护下养得白白胖胖，吃得满嘴流油的亲戚总是要来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
一回两回倒也没什么，绛婳父母就当积德行善了，可回回来真是把人当傻子了。
逢年过节他们厚着脸皮上门讨礼，平常就是一会这个表兄升官，一会那个表姐订亲成亲，一会这个表弟看医要花大笔银钱还得吃补品，一会那个表妹闯了祸对家要赔偿等等。
绛婳彼时懂了点事和人情世故，却也晓得投我以桃报之以李的道理，她最先还纳过闷，问她娘：“大伯和姑姑他们有给过我们什么吗？”
她娘告诉她：“没有，一个碗一双筷子都不曾给过。”
她便知道不是所有的狼都喂养得熟的。
“我之前好几次都想来看看是谁那么不要脸不花钱就占了春江花月楼，可压根碰不到人，问姑娘们，姑娘们也是一问三不知。”香潋喝空了酒壶，意识还算清醒，冲着门外喊道，“再来两壶。”
门外小厮马不迭地毕恭毕敬又送来两壶满满的竹叶青，就在小厮要退下时绛婳叫住了他。
“等等。”
小厮一张孩童般稚嫩的脸堆满了纯真的笑：“客人还有什么吩咐？”
绛婳说：“劳烦你帮我把柠凰姑娘找来，我要她陪。”
小厮欢快的笑变得为难起来：“柠凰姑娘不，不在这做了。”
“什么？”绛婳有些吃惊，“那她可有告知会去何处？”
小厮道：“没有。”
香潋看出绛婳很是失落，掏了锭银子当作打赏递给小厮：“你先下去吧。”
小厮拿了赏钱笑道：“谢谢客人。”
出去时还很有礼貌地小声关上了门。
“别愁眉苦脸了，”香潋安慰绛婳说，“你找的那位柠凰姑娘许是有了更好的去处，你莫要担心。”
绛婳低低“嗯”了一声，说：“你先喝，我出去一下。”
小厮一些微小的表情让她觉得很奇怪，柠凰就算不在春江花月楼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