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春江花月(1/2)
送走了香潋,绛婳就开始搬了个小凳坐在床边冥思苦想,反正也不急在这一刻给楚珩灌水了,先想办法把水送进楚珩嘴里才是关键。
她盯着楚珩的嘴看了半天,看得装沉睡的楚珩一头的冷汗。
绛婳不是没想过用香潋说的那个方法,虽然听起来极其不靠谱,但除此之外她还真想不到其他的了,而且香潋说这个方法很有效果,说她在很多地方都看见过,还说用这个方法的,不分男女。
不分男女这四个字让绛婳不太懂。
是让她不用恪守男女之间的礼节,救人最重要的意思吗?
身为医者,绛婳自然明白患者为大。
但他是楚珩啊,是她无法将他当成平常患者一般的人。
她怀着满脑子乱糟的心思重新翻看起了医书,从一开始的平静到后面越来越烦燥,再然后她把书一扔,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布袋展开,里边整整齐齐码着不同长短的银针。
银针在日头下发出刺目的光,渗得人骨头生疼。
她先是从被子下将楚珩靠床边的手拿了出来,在手肘处找到曲池穴,准确无误地将银针扎了进去。
楚珩眼皮动了动。
绛婳又半个身子探到床内侧,一只手撑床,一只手去被窝里掏楚珩的手,奈何一个不留神,她手一软,整个人砸在了楚珩身上。
不能怪她,她手先前受了伤,现下一只手使力,难免力不从心。
绛婳在砸下去的刹那心里就在默念:对不住对不住,人没醒吧,确定没醒吧。
她鼓起勇气半睁着眼朝楚珩看了一眼,确定楚珩没被她砸醒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小心地从楚珩身上挪了开,拿了银针又扎上了楚珩另一只手。
现在就是等楚珩自己醒了。
楚珩后悔死了自己非要喝那独一碗的蘑菇汤了。
他装不下去了。
就在他要睁开眼的瞬间,他感到放在床边的手被人紧紧地握住,温暖又温柔。
他蓦地一怔,又把睁了条缝的眼给闭了个紧。
“现在盛世太平,你们可倒好,一个个年纪轻轻仗着身体好就胡乱吃,这下吃坏了吧。”绛婳把楚珩的手牢牢地捧在自己掌心,责备道,“再有下次,我可不管你了。”
她说出来过过嘴瘾,哪会想到全被楚珩听了进去。
香潋原来没走,一直搁外边石桌上抖脚,兴许是抖得没劲,又或许是嫌日子太过安逸,她跳下石桌又去骚扰绛婳。
一进门就看见绛婳捧着楚珩的手,她“啧啧”两声,道:“我说你就从了他吧。”
绛婳是真的服了这位把楚珩家快当成自个家来去自如的香潋了,她不紧不慢地将楚珩手肘上的银针拔下,手放进被窝,说:“你怎么还不走?”
香潋撇了嘴:“我在等你去春江花月楼喝酒啊,你不会忘了吧?三年前你可是欠我好几顿酒,我都记着呢。”
绛婳:“今日?”
香潋肯定道:“今日。”
绛婳:“非得今日?”
香潋:“非得。”
绛婳说:“我不去,没看楚珩还没醒吗?”
这给香潋整无语了:“他醒的时候你装不在乎,现在晕着你倒是在乎的不要不要的,你呀,就差没一头扎进去了。”
香潋说得在理,绛婳自知理亏,默不作声。
她的沉默在香潋看来那就是默认了,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香潋拉得奔了出去。
慌慌张张被牵着跑的绛婳无奈又没好气道:“楚珩还病着呢!你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