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长兄如父》作者:林锦瑟 刀豆

第11章

李建民说:“我先给你洗吧,你洗了换水再给他洗,锅里水还多。咱们慢慢洗。”

他低着头没抬,张萍听到他语气有点低哑,就没再拒绝,放开杜名秋,由李建民帮她把鞋子袜子脱了,把一双脚按到热水里去。

热水烫的正好,泡的非常舒服。

李建民心里又高兴,又有点难受。他觉得他挺对不起张萍的,他曾经有过杜双,他对张萍没有像对杜双那样好过。因为杜双是个病人,李建民为她当牛做马,为她养儿子。张萍健康能干,他对张萍就没有当初对杜双那样付出那么多,反倒是张萍经常照顾他。张萍都嫁给他了,洗脚却还要先帮杜双的儿子洗,他觉得很惭愧,很对不起张萍。

他眼泪掉在水盆里,张萍抬脚在他脸上蹬了一下,道:“没出息,还哭呢。”

李建民哭着又笑出来。

他问张萍:“你会不会嫌我啊,嫌我以前讨过老婆,跟别的人好过。”

张萍道:“我已经忘啦。谁让你这么可怜,我看你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长这么大个个儿,动不动就哭的像个虫似的,造孽死了。”

李建民又不好意思笑:“我晓得你心疼我。”

张萍想起杜双,其实心里并不妒忌。

她知道杜双不喜欢李建民。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可怜李建民的呢?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杜双一点也不喜欢李建民,她看的出来。李建民掏心掏肺的对杜双,可杜双心里只有她的儿子,根本就不关心李建民。李建民舍不得吃饭给她买毛线,让她给儿子打毛衣,打了几十件,自己身上还穿着破毛衣,还整天傻乐傻乐的,真的有点可怜。

张萍看不下去,提醒了杜双几句,杜双才给李建民打了一件毛衣。杜双身体不好,打不过来,只弄了一小半,有一大半都是张萍帮她打完的。李建民穿着那件毛衣高兴了好几个月,天天跟人夸,别提多满足。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在心里有些怜悯这个男人了。然后杜双死了,张萍其实觉得,她死了,对她自己对李建民都是解脱。

她可以下地去陪她那丈夫,也不用为了儿子,跟一个压根就不爱的男人煎熬了。而李建民也不用再为一个压根就不爱他的女人活的可怜巴巴,委屈求全,就为讨她高兴。

至于她舍不下的儿子,李建民会替她照顾的。以后,张萍也会替她照顾。

张萍洗了脚,擦干水,李建民又去打了一盆水来,给杜名秋洗。然后就着杜名秋洗过的水,给自己洗了脚。这是个特殊的日子,洗了脚后,张萍回厨房煮了一锅鸡蛋汤圆,盛了三碗,端到睡房来,一人一碗吃汤圆。

李建民说:“还洗碗吗?”

张萍说:“今天不洗了,明天再洗。”于是三只汤圆碗放在桌子上,一直放到第二天。

第9章 水元

水元是在冬天,过年的时候出生的。

她出生的非常热闹,张萍的爸妈,村里认识的都来看。这个丫头长的真是黑呀,一看就是李建民的闺女,人家看了都笑的不行。

李建民抱着他的黑丫头特别高兴,张萍也挺高兴的。虽然也有点失落,她是想生个儿子的,可是闺女也不错,反正也不急。

水元刚生下来的时候虽然黑,但是长的不丑,她生下来两天就睁眼睛了,她眼睛特别的亮,特别的大,比一般的刚生下的小孩大很多。尽管身上刚生下来的小孩身上都是褶皱,但她看起来还是明显的很好看。

杜名秋这个时候已经改叫李名秋了,而且叫的很顺口。李名秋趴在床边,好奇的看她,她捏着手儿,脸转来转去的动,大眼睛好奇的到处看,腿儿伸来蹬去。李名秋伸手去摸她手,她小手一下就把李名秋指头攥住。

李名秋心里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她的手指头细细的,特别长,一般小孩的手肉肉的一截,只看的到肉看不到关节,但她的小手指头非常长,看得到指节。李建民说,她长大了肯定会长的特别高,肯定也是大高个!

水元这个名字是张萍取的,因为她这一辈是水字辈,所以张萍给她取名叫水元。她户口本上的大名叫李元,小名叫水元。

张萍怀孕的时候吃的特别胖,脸都大了一圈。水元趴在她怀里像只小猪似的哼哼的吃奶,杜名秋在一旁看着,张萍靠在枕上,撩开上衣,露出雪白的乳.房,水元手捧上去一捏,奶.水就从乳.头泌出来。她张嘴吮住。

张萍一年前还是个姑娘,生了孩子以后,她也像杜双一样不知羞耻了。她当着家人的面,一边说着话,一边撩起自己的衣裳,露出碗口大的乳.房,一点羞耻的样子都没有。

她坦着乳.房,捏了乳.头往水元嘴里塞。

李名秋怔怔看着,目光一动不动。

李建民过来,他又低下了头。

这个时候是过年,学校的寒假放的很长,白天的时候李建民比较忙,所以大多时候只有张萍在家。他每天都呆在张萍床前,看水元吃奶。张萍坐月子,抱着水元,有时候睡觉,睡醒了就吃饭,她妈每天煮好了饭给她端过来,吃完了杜名秋又把碗送回去。

李名秋午饭则去张萍妈那里吃。

每隔几个时辰,张萍给水元换一次尿布,尿布换下来的,她妈有空就帮她洗了,她妈不在,就放在盆里,等李建民回来洗。

屋子里从早到晚生着炭火。张萍奶.水比较多,她胀.奶的时候,便使唤李名秋去拿个盅子,将奶水挤出来。然后用这个奶.水,里面加一点小米,给水元煮粥。

李名秋,听了她的吩咐,便去拿盅,走到床边递给她,看她撩起衣裳,然后,雪白的乳汁顺着盅子边缘流进去。李名秋两只手抱过盛了乳汁的盅子,张萍指挥他,往里面加水,放一把小米,一勺猪油,一点盐,一点切碎的小青菜,然后放在火上慢慢的炖。

张萍提醒他:“生着炭火,不要把门窗关死了。”李名秋答应了,张萍就又睡觉。

张萍终日睡的蓬头垢面,很疲倦的样子。李名秋就坐在火盆边,手里拿着个火钳,过一会,往炭盆里添两块炭,揭开盅子,看看盅子里煮的粥,搅一搅。煮的差不多了,他便叫一叫张萍:“粥煮好了,萍姨,可以吃了。”

水元睡醒了,哇哇哭,张萍便喂她吃小米粥。水元吃不完,张萍问李名秋要喝吗,李名秋连忙摇头。他觉得这个东西,很污秽。

张萍也对这玩意不敢下口,于是李建民回来,两三口就把那剩下的粥吃了。李名秋觉得李建民吃是正常的,李建民是男人。

男人和污秽是一起的。

晚上,张萍抱着水元喂奶,李建民也洗了干净,坐在床上,看着女儿吃奶,他乐滋滋的去逗。水元吃着左边,他在旁边喜笑颜开,摸着水元的小脸说:“不要只吃这边呀,吃那边那个,那个大。”然后一边说一边还要伸手去把张萍另一只乳.房拨一拨,逗水元去吃。

张萍只是笑,也不打他,只把衣服遮一些。

李建民总是那样,张萍喂奶,他就在旁边一摸一摸,逗的很开心的样子。李名秋觉得那动作带着淫.秽的味道,背后藏着某种见不得人的东西,他看见李建民回来就把头低下去。

他那颗过分早熟的心里,潜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比如看到张萍,他就会本能的联想。他很容易去想象这一年里张萍的变化。李建民把她由一个娇羞的大姑娘,变成了一个可以当着人的面,撩起衣服,露出乳.房的女人。

就像他幼年的时候看到的李建民和杜双一样。张萍的肚子就是被李建民那样弄大的,水元从她两.腿之间,那个欲.望之地钻了出来。

那个时候,他感觉他的妈妈被李建民抢走了。现在他感觉张萍也有点陌生了。

张萍以前总陪他睡觉,他抱着张萍,就像抱着妈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