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眼角眉梢都温和了起来，而男人身上的气质也好像柔和了下来， 不比一开始独自站着的时候那般深沉。

即便他们的目光都没有看向彼此，但契合得就好像是同一幅古画上的人物。

他忽然对上了那男子的视线，冰冷又透彻，像是野兽，且是茹毛饮血的野兽，一眼就像是被摄取了内心一般，他的卑劣念头都被看透。

在男人的视线下，他甚至不像是猎物，而是什么虫蚁。

这就是，权力和高位吗？

钟然胸腔里头的火焰越发灼烧起来，他胸口不受控制的起伏，还是觉得氧气缺，他觉得自己也得出去透透气了。

“不是说不进来吗？”宋泠音见已经快到宴会厅门口，没有人了，这才小声道。

谢清予笑了笑，“本来是不想的，但是你明明都说了要出来了，还是没出来，我猜你被绊住了，但你肯定已经达成了今天的目标才会决定离开，所以我就进来了，君子救人围困之中，你说是吗？乖乖？”

他实在太了解宋泠音了。

就如同宋泠音知道如果拖太久，谢清予一定会进来一样。

“方才那人握了你的右手？”他慢条斯理将她的右手拉过来，看了一眼跟上来的楚念，“湿巾。”

楚念老老实实掏了湿巾出来，谢清予接过来先用湿巾仔仔细细擦了她的右手，接着取出自己大衣口袋里头的手帕，仔仔细细将还带着潮润的手又仔细擦了一遍。

宋泠音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精巧的，那双手白皙盈透，指节修长分明，指甲也圆润剔透，实在可爱。

“好了，那人的手太脏了，你也嫌弃得紧吧。”谢清予擦完了，这才心满意足，低头亲了亲她微微曲起的指节，“好姑娘。”

宋泠音斜睨他一眼，“先等一会儿，凌昭还没出来，说了晚上约个夜宵的，就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国外认识的研究生学姐，中科院药化研究所的那位。”

“我知道，你不是给我发消息了。”谢清予笑了笑，看了一眼楚念，“你先回酒店歇着吧，你们boss就交给我照顾好了。”

楚念应了一声，走得飞快——打工人下班的自觉。

两个人站在酒店僻静的花园一侧，谢清予摩挲着她的手，还是没忍住， 转身一把将人按在了怀里。

“怎么生得那么好看又这么聪明优秀，害我从小到大，从京城到江城，都有那么多情敌，好乖乖，可怜可怜我吧。”

他委屈巴巴地说着，动作却强势地不得了，一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吻就气势汹汹地落了下来。

宋泠音被迫仰起头，好在这人一手托着她的腰，让她不至于承受不了这来势汹汹的压迫。

钟然是出来透气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又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正撞见了这一幕。

方才高傲如白天鹅的人如同纤弱的白芙蓉一样楚楚可怜被高大的玄衣男人禁锢在怀里，她的胳膊还攀着男人的脖子，如同微微倾折地花枝。

他们在喧嚣之外的寂冷夜里亲吻，钟然恍惚之间甚至可以听到女子轻微的闷哼，像是清晨白芙蓉的花苞落下一滴露水，轻而易举如毒药一般钻进了他的心里，在以后的夜晚也成为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男人锐利的目光忽然精准无比地找到了不远处廊下的偷窥者。

钟然下意识心头一跳，后退了一步，接着狼狈地转过身，跑回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