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要带的东西，基本也就一套在路上换洗的衣物。

剩下的，就是小倩的衣服。

为了让谢小倩出门别让人看不起，谢贺章准备的都是过年穿的新衣服。

这一趟谢小倩要去书青瑶家里住一段时间，谢贺章心底其实很愧疚，谢家实在是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连个能送人的礼物都找不出来，如果不是书青瑶阻止了他，他差点要把埋在院子里的那口古董碗给刨出来送人了。

最后想到卞蓉是老师，谢贺章翻了翻，从自己的书桌里翻出了几套淘来的古书，垫在谢小倩的衣物下，托书青瑶给卞蓉带过去。

这书多重啊，书青瑶原本是不愿意的，但是看着谢贺章的眼神，她就什么话都舍不得说了。

就算不能见面，谢贺章也想给她的家里人留下好印象。

说实话，这样无能为力的谢贺章，让她的心口闷闷的。

她太想谢贺章早点好起来了。

……

这一天晚上，谢贺章做了一桌子好菜。

算是一家三口提前过年了。

两个人还喝了一点酒，坐在窗边看了一会儿落雪。

天亮了就要动身回江城，彼此都充满了离别的情绪，两个人心情都有种说不出来的落寞。

只有谢小倩第一次出远门，兴奋的跟一条疯狗似的，平日里八点多就睡了，这天十一点都在屋子里上蹿下跳。

谢贺章把人抓进自己的房间教训了一顿，才把焉啦吧唧的谢小倩送回书青瑶的卧室里。

书青瑶正靠在床头写日记，看着谢小倩乖乖爬进了被窝里，合上笔记本抬起头看着门口清隽的少年，微微冲着他笑了笑：“谢贺章，晚安。”

谢贺章深深地看着书青瑶坐在灯下的模样，暖色调的白炽灯刚好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她浑身看起来都是温暖的，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让他心口柔软的暖意。

他点了点头：“晚安，瑶瑶。”

然后顺手把灯给书青瑶关上了。

*

早上四点半，三个人草草的吃过早餐，就出发了。

这一天要回城的知青也有好几个，谢贺章帮书青瑶拎着行李箱，一行人结伴而行。

路上的雪很厚，平日里两个多小时的行程，这次花了三个多小时。

等到了镇上，天光已经大亮。

知青们难得回家一趟，有几个还是好几年没回家，各个脸上都兴高采烈的，挂着一脸笑。

书青瑶戴着棉手套的手，紧紧地抓着谢贺章宽大修长的手指，有些恋恋不舍的。

她带小倩走了，谢贺章要一个人过年了呢。

家里还有书驰在，如果不是要带小倩去治病，书青瑶其实是想过要留下来陪谢贺章过年的。

上公交车前，书青瑶扑过去在少年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我会尽快早点回来！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吃饭！不要太想我！”

谢贺章接住女孩扑上来的娇小身子，看着书青瑶眼圈红红的，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地抚了抚女孩殷红的眼角，温声道：“我会好好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