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非(1/3)
换一件水粉色交领齐腰襦裙，再随意披一个防风的披帛，徐舒卿便准备出发去踏秋。
云雾几人各司其职，俱都欢欢喜喜地随在左右。
到了地儿，碧螺带人先去寻一块大些的石头，铺上带出来的棉布，为徐舒卿整治出一块可以休息的地方。
徐舒卿则带着云雾和巧莲，往四处走着看看。
这会儿四下里无人静悄悄。秋日里暖洋洋的阳光洒在身上，空气里浮动着的细小尘埃，流动着的河水，配着静谧无人的景致，让人的精神不由得放松下来。
河道两侧所植的红枫绚丽夺目，红的让人看了心头一颤。
间或种植的寥寥几株垂柳，此时叶子干瘪，失了夏季的肥厚。柳枝虽随风飘拂，但叶子依然被风带下去不少。一块一块秃了，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随手取一枚下来，凑到嘴边轻轻吹，出来的声音也远不如春日里新叶的清脆。
徐舒卿从落叶中选了些看的过眼的，装到了巧莲提着的小篮子里。
几人四处随意走动，这会儿又看上了荷花。
过了季节，荷花败象已现，若是多愁善感之人，此时许是伤春悲秋起来。但眼见此景，徐舒卿却遥想到了冬日暖锅里炖的软烂拉丝的藕块。
“这花盛开时想必也是极美的，却不知败了后如何清理？”徐舒卿饶有兴致地问道，其实她更想问：这花底下结的莲藕一般是怎么个处理法。
这话云雾接不上来，遂看向在宫里呆久了的巧莲。
“婢子记得，每年冬月里，尚宫局会组织人去太液池清扫污泥，摘除泥里的莲藕，以防那花来年随意生长，破坏景致。婢子前年时轮到过一回，那时候还想着摸几块来，生吃尝尝。”
“结果，您猜怎么着？那泥下结的莲藕，也就手指般细小，根本作不得吃的。怪不得年年捞出来，都是看也不看，直接扔掉的。”巧莲伸手比了比莲藕的大小，遗憾地说道。
真是个傻丫头。冬日里在结冰的淤泥里摸莲藕，想想就寒冷刺骨。亏她还一脸开心，仿佛捡到便宜了似的。
“你们都小心些，弄坏了主子的画具，十个你们也是不够赔的。”一道盛气凌人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正欲开口同巧莲再说些什么的徐舒卿。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前方平地处，一个脸生的丫头带着几个小太监，正指挥人摆弄画具。
“主子，那是安嫔身边的长宫女橘绿。”云雾低声说道，她曾在领份例时见过一次。
那边，橘绿也瞧见了徐舒卿一行人。本想上前行礼，但想想随后就到的主子也不怵，只远远地敷敷衍衍行了礼，便自行起来，继续招呼底下人好好摆放画具。
云雾不忿，想叫住她，被徐舒卿止住了，让她顺着橘绿往后看看。
“参见安嫔。”徐舒卿轻轻颔首。方才橘绿行礼时，安嫔就在后头看的真真儿的，既然正主在，还是由她自己来教训比较好。
在几个小太监前气势十足的橘绿陡然一惊，转过头便看见正在笑着的主子，连忙随众人一起行礼。
安嫔边挥手示意徐舒卿免礼，也让众人起身，路过橘绿时，却停住说道：“好好跪着罢，跪到徐才人消气为止。”
随即又对徐舒卿说：“我这婢女不守规矩，冒犯了妹妹，先罚她跪上半个时辰以示惩戒，妹妹说可好。”
徐舒卿轻轻抚了抚衣服，没有接茬，静静看她们主仆二人表演。
看徐舒卿不答应，安嫔又无奈地看向橘绿。
橘绿是个会来事儿的，这样的事相当熟练，立刻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