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只当他们是来打架的。”

那时候她心中怨恨积压已久，无处宣泄，有人上门讨打自然不客气，“他们大多是炼气期或筑基期的弟子，修为算不上高，可我连炼体期的门槛都没摸到，实力悬殊孤立无援。”

“即便这样他们还是没能从我身上捞着便宜，你猜这是为何？”说到此处，她有些得意地朝小师弟抬起眼皮。

宋清辞安静地听着，很是配合地被吊起了胃口，“为何？”

“他们怕死，我却不怕。”

姜酒满意地收回视线，微微眯眼，“我挑了为首的那个筑基期弟子，扑上去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和他扭打在一起。或许是怕出人命受到处罚，又或是被我不要命的打法乱了阵脚，他打起来束手束脚，脸上也挂了彩。”

“我把他按在血泊中，搬起石头一颗一颗敲碎他的牙......”

她徐徐道出，掩盖了自己的狼狈模样，掩盖了部分真相。

毕竟真正的姜酒是被那位弟子活活打死的，下手又能轻到哪里去？

现实是她没了修为，仗着前世的各种功法身法，和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弟子也能过几招，就算横着一道境界上的鸿沟，逃跑却是没有问题。

可修炼鬼道时因为少了一缕魂魄险些走火入魔，魂飞魄散。

好在世间万般因果，祸福相依。这具躯壳本就排斥她的魂魄，恰恰因为魂魄残缺，勉强能留在体内，但也因此留下隐疾，常年体弱。

不仅是个废物，还是个跑两步就气喘吁吁的病秧子。

“这件事后没人再敢来找我麻烦了。”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没有半点脱离苦海的喜悦，“我屡教不改，不计后果的行为给瑶光峰树敌太多，派内的师兄师姐们也愈发不待见我。”

“只有蔺吕，一次次给我收拾烂摊子、擦屁股，悉心教导我……只当我是小孩叛逆期，非要把我养成心性纯良、匡扶正义的正派弟子。”

“不久后她接了一个门派任务，是各个长老都不愿掺合的烫手山芋。”之后的事她不愿再提，只是草草道：“蔺吕和诸位师兄师姐觉得我最小，就只有我活下来啦。”

都是一群感情用事的可怜人，想必到死都没料到他们一心护在身后的小师妹早就被她这个魔头鸠占鹊巢。

“我若是她，明知此行只会白白葬送性命，断然不会带整个峰的弟子去送死。我只想护身边人平安，他人生死与我何干？”

若她是我，又哪里轮得到‘姜酒’苟且偷生。

蔺吕死前还在替姜酒担忧，她满眼愧疚，自己的弟子被人欺负多年她竟一无所知，自以为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师父，到头来谁也护不了。

姜酒躺在地上，抬手遮住清晨洒进的曙光，“但她是个好人。”

一个愚善的好人，也是她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遇到的第一个好人。

宋清辞听完没什么感触，他世界里没有好坏之分，只有不正经的师父和视他为诅咒的本家。

只有同样失去师父的经历让他心生几分怜悯，他扯了扯姜酒，“姜师姐，地上凉，起来吧。”

姜酒过了好一会儿，才似回过神来，察觉到身上的汗渍早就被清洁过，小师弟不知何时为她施了净水咒，现在整个人清爽舒服极了。

“话说你到底犯了何事，被罚来此打扫十年？”她微微侧目，实在很好奇心性纯良的小师弟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宋清辞：“卖假药。”

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