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安苏纳姆(2/3)
（生锈，火车车厢，黎明，马，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穿着羊毛衫的女人，零号，喝酒，邪恶，回家，火炉，渴望，松鼠。）
听她念得腔调应该是俄语，路明非听不懂。
“什么意思？”这是他短时间内第二个同样的问题。
牧师又不答话，只是转向他，直起身子，一只手举着十字架，一只手鳞爪狰狞地，在他眼前虚握。
睁着灿如黄金的瞳孔。
随后不可言说的伟力在他眼中显现。
这是虚无的海洋，也是荒芜的沙漠，越过天边尽头的地平，有无数的不可名状的生物游曳。海上浪花翻涌，一层又一层的交叠，玻璃球样的气泡高高跃起，后面紧跟着一只生着翅翼的诡虚生灵，生灵一口便将气泡吞噬，然后在落回海中。但在未到达海面之时，就有一张巨口张大着嘴，静待生灵落入口中……
女子手上交错的黑色鳞片的缝隙之间，多出了许多黄金色的纹理，犹如水波缓缓流动，相互交织、缠绕、并轨、重叠，每一条的纹理都仿佛蕴藏着世间的真理。
金瞳也跟着静静流动。
牧师凝视着他，白色假面上也生出的黄金色纹理，那些纹理瞬间排列成无数的红金瞳孔，每道瞳影中都闪烁着虚幻的光。
他看见了一尊青铜棺椁。
在棺椁两壁、边沿铸造有动物神态生动的造型，凌厉的角和爪、卷曲的翅和尾、圆瞪的目、尖锐的牙，还有零零散散的花草树木和连绵的山。棺椁的前端则是以棱鼻为中心，两个侧身的龙形对接，正好拼成一个正面龙首，形成尖角峥嵘、双目圆瞪、龇牙咧嘴、龙须飘飞、利爪大张的状态。
他看见了一个极美的女人。
只是瞬时间，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从那女人身体里爆发。她的身躯膨大，骨骼变形，锋利的红色鳞甲突出身体表面，覆盖着身体，双手变成利爪，赤着的双腿诡异的合并聚拢，变成一条蛇形的长尾，尾端突出形成锋利的倒钩。面部还是那张精绝的娇脸，双眸呈现出火一般的神圣的白色。额头中心的皮肤裂开，一只红色的竖瞳张开。
他看见一条巨蛇卧在月色里，在一座宫殿前的黄金色广场上。
鲜血飞溅，鳞甲破碎，沾血的黑色羽翼自巨蛇的背后生出。那对翅翼却是破烂不堪的，羽毛弯折参差不齐。
与此同时，大量的触手和钩爪也从巨蛇的鳞甲表面伸出，远远看去，巨蛇狰狞扭曲，弥漫着诡异的光。
崩溃扭曲的界域在巨蛇的身躯上展开。
整座宫殿，天空，大地同时发出剧烈的震动。
无数漆黑的裂痕爬满天际，将夜空中月亮的投影遮蔽，撕裂出无数道昏暗，死寂的空间裂痕。
大地之上，无数的裂口快速滋生，宫殿，城楼，高墙都被一片一片的撕裂，破碎，毁灭，形成石砖，青瓦和残骸。
整座黑色的宫殿瘫倒，化为废墟。
末日宛如世界崩塌的前兆。
巨蛇摇动硕大的身躯，盘卧在大地之上，身上无数的触手和钩爪深深的扎入大地上的裂缝，好似要深入地壳，汲取世界的养分。
它将头颅抬高，向天空望去。
撕心裂肺的龙吟从赤金的瞳孔下发出，悲怆的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