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知道一定是孟清菡做的。

“你够了。”孟大老爷只当她疯了，孟清菡哪有那个本事，她又为什么这么做，他只当孟大夫人受了刺激，吩咐婆子好好看住她。

芙蓉院外，一众姨娘小姐都等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新消息。

孟大老爷满身煞气出来，就看见人群里如娇嫩幼花的孟清菡，她双眼微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是那么弱小又可怜。

“父亲，大姐姐怎么样了？”孟清菡上前问道，眼里是浓浓的担忧。

孟大老爷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说。转头看向孟二夫人，他道：“弟妹，你嫂子要照顾蓉姐儿，府里就劳你多费心了。”

“这...”孟二夫人擦拭着眼泪，吸着鼻子道：“蓉姐儿真是可怜啊。”

孟大老爷也不愿再多说，深深的叹了口气后才道：“都回去吧，你们在这也帮不了什么忙。”

回去的路上，孟阑珊追上来，“二姐姐，等等我。”

“四妹妹，你跟我可不顺路啊！”孟清菡调笑着问道，哪还有一点伤心难过的样子。

婢女荷香扶着孟阑珊，等她缓匀呼吸才道：“二姐姐这条路宽，绕一段路也没关系。”

孟清菡笑了笑，抓过她的手，道：“走吧，二姐姐扶着你走。”

姐妹两人并不多话，相携着走到清风院，临别时，孟阑珊道：“徐大夫无儿无女，老年孤苦，其夫人与太夫人年轻时候是手帕交，我从小在太夫人跟前长大，私底下是叫他爷爷的。”

孟阑珊说完，微微拂了一礼就走了。

到底是跟在孟大夫人身边长大的，心机城府只怕不比孟羽蓉少，人前藏拙的本事也是一绝。

孟清菡摸了摸手背上孟阑珊留下的冷汗，能跟她说这番话，只怕这小姑娘琢磨了不少日子。

那只送给孟羽蓉的锦囊，除了普通的安神药草外，还有一味荨麻，此草阴性，毒性极强，有淡淡的苦味，为了掩盖那股子苦气，她还专门寻了极为珍贵的紫藤花放在里面。

而她根本就不怕孟羽蓉找大夫检查，磨成粉末掺杂了几十种药草，能检查出来才有鬼了。

经过她精心调制后，这个药囊并不会直接要人性命，但它却有催化效果。

考虑到孟羽蓉或许根本就不会用她送的这个药囊，所以全府才吃了几天的甘遂，病根就此埋藏在身体里。

甘遂，很普通的甘草，单吃可以清洗肠胃，连续吃几天也没事，重点是今日吃就不行，它与山药相冲，两者结合会让人腹泻不止，这就是孟羽蓉当庭失禁的原因。

她让海棠暗中将那碗吉羹换以山药为底，熬得浓稠，喝下去不过一刻钟就要窜稀。

孟羽蓉恨她入骨，对她送的东西倒是眼皮子浅的用着，或许是等着今日大礼，心中期盼，心绪不平，夜里难眠，所以将那个药囊放在枕头边助眠，不然绝不会有今日那般惨烈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