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只身甘露(2/4)
当时应莫黎脑子糊作一团,模糊之间说了句:是好的,劳父皇惦记,儿臣替妹妹谢过。他还在疑惑承吾帝从哪知道之时又听承吾帝说了句话。
承吾帝道:免了,朕也是听闻杨婧眠在月圆节夜时遇上歹人这才稍作一问,不过她若是有心谢恩明日便让她随你进宫一趟,就当表孝心了,七年未见到底是想她的。
没办法这事应莫黎拒不了,只能忙赶回府找应晚宜想想对策。他回府途中在轿内坐立不安,毛发皆竖,一下马连走带跑地往后院去。他本是耐着性子问话,这下可好,应晚宜一言而出把他点着了,应莫黎此刻怒火缠身,气得很。
应晚宜咽了口唾沫,强笑道:“哪里有本事,阿哥说笑了。”稍顿一瞬接着说:“那日我本没有伤处,回府后又一病不起实在忘了此茬。”她看出应莫黎唇线微张是要说话便一鼓作气鬼扯一通。
“棱染那日卧病在床,只得养病。尤锦她确实知道,可她日日夜夜忧心我的身子,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顾得上这件事。今日若阿哥不来我本也是打算去找你说的,只是阿哥快了一脚罢。”应晚宜说得声情并茂流畅抒情,扯得跟真事无异,应莫黎不出所料地信了八分。
应莫黎敛着眉,带着两分疑问道:“说得并非没有道理,确实病倒了数日。”又问,“杨逸贤呢?我记得你说过与他同去的。”
“二哥那日没了空闲,无法同去。”应晚宜道。
“除他不说,那些派去保护你的壮仆呢?”应莫黎道。
“不知去向。”应晚宜如是道。
闻言应莫黎大怒失色,毛发皆竖,“好啊!”
话音未落,应晚宜连连宽慰,笑道:“阿哥,事已过去便罢了吧。”话锋一转,“眼下阿哥可信我?”她佯装伤心之色看应莫黎。
原先应莫黎还有两分不信,一席话落,此色一出,他便实打实地信了,“信的,你的秉性我最清楚,不会扯谎骗我,是我多疑了,阿哥给你道歉。”应莫黎柔声轻气道。
闻言应晚宜暗暗骂自己一声:枉费信任,该骂!
“是我的错,该早跟你说的。”应晚宜道。
须臾,应莫黎沉声道:“阿妉,但那夜的事终究还是捅了大篓子。”还没等应晚宜问话,他又道:“皇上要见你。”
皇上要见你。
这五个字就像岩石般狠狠砸进应晚宜的脑子里。这么快?
不容应晚宜胡思乱想应莫黎拉住她的手腕,柔声安抚道:“阿妉,不必怕,阿哥今日找你只是想与你想个对策。”
话音刚落,应晚宜平静地道:“去就是了,我不怕。”再笑说:“饶是被皇帝叔叔骂一通罢,我乖顺受下就是。又不是甚不能活命的险事,不妨事的。”
闻言应莫黎心泛起一阵疼,蹙眉道:“阿妉,让你受苦了。”
应晚宜道:“没有的事。”
待到夜袭雷声大作时,尤锦在帮应晚宜退衣沐浴方才知晓明日她要进宫面圣一事。
衣裳退至一半,尤锦缓缓开口道:“小姐,您可有法子不去没有?”
应晚宜淡淡道:“早晚要见,躲得了一时,可躲得了生生世世?”她自己退去发簪,长发零零散散地搭了一肩,又道:“怕甚,挨骂不比服毒,既死不了又不少一块肉。他尽管骂了,只要我活着,就算再难听我也受得起。”
此话即出,尤锦无话再说,只专心做事。
次日巳时一到,应晚宜便随应莫黎乘马轿进了宫。马车骄内,应莫黎对应晚宜百般安抚,她也千般应从,不让应莫黎担忧。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