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都不是萧含芷。

“萧贵妃在宫中做什么？”周赟冷不丁问身边的内侍。

内侍一愣，但他很快做出反应，叫来了一直和宫中有消息往来的小太监，小太监告诉周赟：“贵妃一直宫中不曾走动，每日以泪洗面……”

“好了，别说了！”周赟制止了他，哪怕只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到萧含芷不好，他都心如刀绞。

世人都不知道他为何那么宠爱萧含芷，爱她爱到毫无底线毫无尊严，可他就是爱着她，不管她从前和多少男人在一起过，只要她现在还和自己在一起，他就会永远无限宽容的爱她。

当时盛怒之下和她说了那些过分的话，她一定很伤心，以泪洗面、以泪洗面……

周赟忽然站了起来，推开众人，冲出大殿，骑上马从骊山行宫往长安飞奔而去。

事关重大，周赟身边的内侍连忙向太后禀告。

太后听到皇帝独自一人不带任何护卫就回了长安，吓得差一点晕过去，哆哆嗦嗦的说：“快！快派人跟上！陛下绝对不能出事！”

内侍连忙让人去追周赟，太后跌坐在榻上，哭道：“冤孽啊！真是冤孽啊！为了一个女人，堂堂一国之君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管不顾了！”

一直伺候在太后身边的宫女也跟着叹气，说：“从前燕国公随侍陛下的时候，还能劝说陛下几句，陛下也会听从。可是现在燕国公结庐而居，陛下身边连个规劝的人都没有了。”

太后也想起从前慕容深曾对周赟说过发自肺腑的劝谏，擦了擦泪，说：“燕国公守孝三年，结庐而居，天下皆知。总不能为了规劝陛下，就让人家连孝都不守了。说到底，还是陛下对萧氏太……”

她越说越恨，恨不得亲自灌一碗毒药，亲手毒死那个妖女！

周赟一路狂奔三百里，从骊山回到长安，已经是黄昏时分坊门关闭了。

他拿出天子令牌，一路回到宫中，打开萧贵妃的宫门，就看到萧含芷独自坐在庭院中。几个月没见，她清瘦了很多，整个人形销骨立，对着院墙边的倒影独自垂泪。

“婉婉，”周赟轻唤了一声。

萧含芷蓦然回首，看到他时一愣，继而眼泪流的更加汹涌了。

“婉婉，是朕啊！”周赟走过去，抱住她瘦弱的肩膀。

萧含芷紧紧拥住他，哭着说道：“我以为你再也不肯见我了。”

周赟此时的心仿佛终于落到了实处，再也感觉不到空虚缺失了。

她从前的事，就如烟散去吧！他不追究了，不在乎了，只要她还在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