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爸爸度过难关，爸爸会感谢我吗？”贺清抬起头，凄然一笑，“我是Omega，在你眼中只是换取利益的商品，哪怕我嫁进苏家，也要被你不停吸血，一辈子为了贺家服务。还不如抓紧机会报复贺岚，做我想做的事。”

贺于生理直气壮道：“你姓贺！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不然我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

“妈妈被关起来你不问，星漓被抓起来你也不管，你只顾着贺氏，只顾着自己的总裁位置，你有把我们当成过家人吗？”贺清忽然扑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哪怕我牺牲自己的清白去勾引苏砚，他只要跟你承诺给贺家注资，不肯要我你也会同意的！”

“废话！”贺于生扯开他的手，用力推到地上，“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什么都没办成，还害我在人前丢脸，你们母女俩都是废物！”

贺于生扬长而去，蒋淑芳抱着贺清，捡起地上的外套帮他披上：“阿清，你生来是Omega，就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听话，回去之后和爸爸好好道歉，贺氏的事再想办法。”

“妈，你还能忍下去吗？”贺清抓住蒋淑芳的手，“他这种人，你觉得能依靠吗？下半辈子能指望吗？”

“我……”

“之前你和我提过，段依楠的死，手里有证据吗？”

蒋淑芳触电一般把手弹开：“阿清！你、你想做什么？！他是你爸爸啊！你不能这么做！”

“我不会交给警察的，只是想跟他要些钱，帮星漓打官司，再带着你离开。”

“离开？去哪儿？”蒋淑芳“刷”地站起来，“我受了那么多委屈，跟着你爸熬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当上贺夫人，现在离开就什么都没有了！”

“妈！你也看清他的为人了，他不会娶你的！”

“你闭嘴！”蒋淑芳大叫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语气又软下， “阿清，你把衣服穿好，跟我回去。”

贺清低着头，默默穿上衣服，内心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被毫不留情地捻灭。

第65章 江凌夜是不可取代的存在

江凌夜推开房门，苏砚坐在床边，凝视着沉睡的贺岚。他的手指捻起黑发，用指腹轻轻抚摸脸颊，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如果你对岚岚的感情真有那么深厚，当初就不应该把他推回贺家。”

苏砚回头，看见江凌夜来了，手指收回去：“后悔是最没用的情绪，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不如想想失去的怎么再争取回来。”

“太迟了。”江凌夜拿起一张凳子，放在床边，坐下，“岚岚已经被我标记，从里到外只属于我，而且我也不可能放开他，所以你再怎么争取，一点机会都没有。”

苏砚看着他：“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贺星漓的案子我了解过，孙大状不是一般人能请到的，还有贺氏现在面临的危机，是江家在背后施压，你是江家少爷、还是江家家主？”

“因为爷爷的身体问题，家主的继任仪式还没有正式举行，不过你可以理解成，江家现在大部分是我在做主。”

尽管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亲耳听到，苏砚还是感到震惊：“没想到……你真的是那个极优性Alpha。”他失笑道，“岚岚对信息素那么敏感，也就只有极优性Alpha对信息素的掌控力，才会让他判断错误了。”

两人迎来短暂的沉默，直到贺岚发出一声呓语：“唔……”

江凌夜赶紧靠近，抚摸他的脸颊：“岚岚、岚岚，你还好吗？”

“……妈妈……妈……”贺岚像是做了噩梦，眼角渗出泪水，江凌夜问：“你给岚岚看了什么？”

“是一段录音，记录了伯母真正的死因。”

“是被人害死的对吗？”江凌夜抱起贺岚，让他靠在怀里，“贺于生还是蒋淑芳？”

“……贺于生。”

亲生父亲掐死亲生母亲，难怪贺岚会被刺激得晕过去。江凌夜对他的境遇感到心疼，忍不住在额头落下轻吻，或许是感受到熟悉的信息素，贺岚缓缓睁开双眼：“……阿凌？”

“嗯，是我。”

“阿凌……我妈妈、我妈妈她……”贺岚抱住江凌夜，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所有的伪装全部崩塌，埋在怀里放声哭泣。

苏砚站起来，自觉退到门口。贺岚刚刚得知真相时，他们俩独处一室，但贺岚只流下一滴泪，不哭也不闹，所有情绪全部堆积在心底，冷静得不像一个Omega。

但在江凌夜面前，他却放声大哭，尽情释放自己的痛苦和委屈，足以证明他已经把江凌夜当成不可取代的亲人，只有在他面前才能毫无防备地倾诉所有痛苦。

苏砚带上门，苏蔚叉着腰在身后：“看吧，机会就像是从指缝里流淌的沙，失去了就再也抓不住了！幸好我没对你抱有多大的指望，岚岚也有自己的爱人了，不然真是给气死。”

“……”苏砚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没大没小，我是你哥！”

苏蔚捂着额头撇撇嘴，苏砚忽然靠近，嗅了下：“怎么会有Alpha的信息素味道？”

“啊？”苏蔚抬起胳膊闻来闻去，“有吗？我什么都没闻到诶。”

“你是Beta，当然闻不到了。”苏砚拉住他的胳膊，“能留下这么多，你们肯定贴得很近，而且纯度相当高，对方是优性Alpha？”

苏蔚想起崔玄泽把他抱起来、又搂在怀里的画面，耳尖红了红：“什么啊，无意间沾到的，我又不认识什么Alpha。”

“最好是这样。你这个年纪想谈恋爱可以，Beta、Omega都行。”苏砚顿了顿，“只有Alpha，离远一点。”

“……哦。”苏蔚低声嘟囔，什么嘛，又不是所有的Alpha都看不起Beta，他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没那么大男子主义的Alpha，给哥哥看看。

*

防盗门打开，江凌夜抱着贺岚进屋，放在床上盖好薄被。

“录音我已经交给律师，他会判断能不能当做直接证据，还有那个家庭医生，我也派人去找了，等到人证物证俱全，就能交给警方立案，把贺于生抓起来。”

贺岚淡淡点头，哭过一场之后没什么精神，整个人病恹恹，像是全身力气都被掏空。

“饿吗？想不想吃点东西？”

贺岚摇头，拉住他的胳膊：“陪我躺一会儿。”

江凌夜靠在床边，将贺岚搂在怀里。两人静静依偎在一起，什么也不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贺岚的双眼始终盯着一处发呆，江凌夜太了解他的性格，情绪有多崩溃，内心就有多自责，一言不发也是在做深刻的自我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