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桐峤看了眼白蘅绑着夹板的腿，丝毫没有作恶后的愧疚，还笑着说了句：“你还真是身残志坚。”

白蘅的情绪已经挤压到了顶点，抬起拐杖把挡着门的人打开后，说：“还我。”他伸手碰到楚度裸露在外的皮肤，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他像被火烫了一样快速收回手，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是因为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才这么不痛快吗？

“还什么？”严桐峤瞥见了白蘅手指上的戒指，说，“你不是想把他扔掉吗？”

白蘅说：“我和他还没分手。”

严桐峤揉了下自己被打到的胳膊，说：“别板着脸嘛，你早就想结束和他的关系，我们这是在帮你。”

说着，他让薛厝把存储卡拿了出来：“这两次的视频我都有备份……不过你家里有监控，应该不需要我们把视频发你了吧？”

“换个地方再说。”傅失扯住快失控的白蘅，说，“先把楚度带到我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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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度梦到白蘅坐在自己身旁，打湿毛巾，细致地为他拭去额头的冷汗。他的灵魂飘在半空，正以一种奇特的角度在注视白蘅。

白蘅很漂亮，褪去少年时的稚气后，对方身上又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楚度以前做事从不看人脸色，但和白蘅交往后，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对方的微表情，只要付出能让白蘅的唇角有一点点抬起，他就会非常高兴。

他很想问白蘅：“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一开始是他强迫白蘅答应他，可后来他们也像其他情侣约会同居，稳定地过了好几年。

难道温情都只是他单方面的臆想？

“白蘅……”他喃喃着，闭着的眼睛里又渗出了眼泪。

“楚度，我在这里。”梦里的白蘅握住了他的手，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你只是发烧了，睡一觉就好。”

发烧？楚度稍稍放松下来，想，难怪身上这么烫，脑袋又这么沉，原来是发烧了啊。

他闭着眼喘了会气，说：“肚子……”

为什么肚子里这么热……酸酸涨涨的、好难受……他的膝盖屈了起来，脚蹭着床单，想让白蘅把塞在穴里的东西取出来。

“过会就好，再忍忍。”另一只手也被人抓住了，声音听着很熟悉，他艰难回想着，想起那张被疤痕破坏了的俊脸，想到被高大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他们两人挤在又破又窄的沙发上，对方的阳具把他的后穴撑满，湿黏黏的淫水随着晃动流了出来。

这也是梦吗？

有人喂了他一点糖水，把放着安眠的轻音乐的耳机放进他耳朵里，跟他说：“快结束了，好好睡一觉吧。”

第67章

商量之后，他们把楚度带回了202房。

严桐峤答应把楚度送回来，一是因为楚度被轮奸后肉体和精神都极大受创，必须让傅失帮忙配药，二是他们的面包车只有一个备胎，大晚上的也找不到汽车店，没法开回A城。

他们人多，傅失再有本事也没法在他们眼皮底下带走楚度。

202房堆叠在角落的快递盒里装着各种医用设备和药品。小小的出租屋里一下挤进这么多人，空气似乎都变得不大流畅。

“下午把你那弄乱了，不好意思啊。”严桐峤仰头看了眼天花板，笑着跟白蘅说，“白哥，要不我们几个去给你收拾收拾？”

白蘅对严桐峤他们毫无好感，怎么可能让他们再进302。原先姑且还算是同谋，现在他们对他来说就是入室抢劫的罪犯。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边注视着睡熟的青年，一边闻着omega抑制剂，尽量忽略着外边的吵闹声。楚度有时会梦呓他的名字，或许是梦到了他们的过往。

这些人不是白蘅想的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路边混混，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们就像楼道里的陈年小广告，怎么撕都撕不干净。

“他需要休息，别在这弄出太大声响，你们每天留一个人在这就好。”傅失把用过的注射器收进塑料袋里，给楚度挂好吊水后，把抽屉里一串钥匙扔给了外边的alpha，说，“这栋楼里有很多空房，你们可以随便挑房间睡。”

这栋楼破且偏僻，很早就被他们包下，只有两三间还住着人，但也答应收钱闭嘴，楚度查也查不出什么。

得等两周才能知道楚度有没有怀上。

许劭他们几个都没有特别要紧的工作，也乐意留在这多播几次种。

白蘅给楚度的家人发了信息，说他们现在感情很好，但还不急于结婚，想在外边多玩段时间。

楚度和家里人关系一般，只有出大事时才会联系。白蘅见过两次楚度的母亲，对方似乎对他很不满意，每回见面和他说话的语气都很苛刻。

“老婆，你别太在意。”楚度拉着他的手，说，“我妈是觉得你太漂亮，又不够热情，她觉得乖巧温顺的才适合当妻子……”

看他脸色变得更差，楚度赶紧补充道：“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等她了解你，肯定会觉得你好的。”

白蘅用冷水泼在脸上，喘着气，低头看向左手上的订婚戒，想：楚度，你也不了解我，你只是喜欢你想象中的白蘅。

他没有睡在302房，因为床上都是楚度和别人做爱后留下的痕迹。

被窝是冷的，他侧身躺着，无意识地把床留出了可供另一人睡下的空位。

他已经决定彻底断绝和楚度的关系，为什么还要把人找回来？是因为愧疚吗？

白蘅无法入睡，起身往手里倒了几片安眠药，胸口随着喘息起伏着，又打开严桐峤第一次发给他的视频。

“白蘅……”视频里楚度被顶得口水都咽不下去，神色痛苦地接受着侵犯，哀哀地叫着他的名字，“白蘅、救我……”

第68章

十点，傅失开窗给房间通风换气。

白蘅送来了一人份的营养粥，但来的时候楚度没醒。

“他醒来不一定能接受事实，”傅失说，“你在这更容易刺激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