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尽力服侍(1/2)
月上柳梢,禁军总督府内某间小屋里气氛异常。
“你何时学了医?”楚珩松开绛婳,自行解下半边衣裳,“会用药吗?”
绛婳向来不学无术,家里请的教书先生三个月来被她气走了九个,对于新鲜事物更是一头热,最长不超过三日,热度没了又赶下一个新鲜了。
哪怕她看起来像是学过医的样子,楚珩还是觉得不靠谱,学出师和学成个半吊子是两码事,前者医人,后者可能直接给人送走。
“我当然会。”绛婳晃了晃手中的褐色小瓶,“治外伤的。”
刚泡过澡,没及时处理过的几道伤口明显有了要重新裂开的趋势,绛婳小心翼翼往伤口上倒药,心疼地咬紧了下唇,说:“为了上位,你要这么拼吗?”
谁知楚珩听后轻笑一声,淡淡道:“你不就喜欢地位高的吗?”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接,一股无名的苦楚从心底蔓延,她上药的手没拿稳,褐色小瓶跌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她蹲下身去捡,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低着头,沉默不语,失神地捡着碎片,手被不经意划伤都没有察觉。
楚珩:“你……”
护卫灼玉火急火燎地奔至门边:“公子,禁军里那两小子又打起来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楚珩拉好衣裳,冷声道:“让他们现在就滚,禁军不养贵公子。”
户部侍郎和礼部侍郎的公子三天两头就因一点小事吵得不可开交,严重时发展到三天一吵五天一打,灼玉管得一个头两个大,实在没法只好来求助楚珩,哪想到楚珩这回一反常态,不讲情面了起来,往常可都是会顾及一下户部和礼部二位大人的面子的。
灼玉得了令,拔腿就要去,去之前偷摸瞟了眼屋里的情况,莫名地有些好奇,问:“公子,这姑娘……”
楚珩冷眼就扫了过去,灼玉收回目光,赶回禁军营收拾人去了。
绛婳趁楚珩发脾气的时候抹了一把脸,她不想让楚珩看到自己丢人的一面,她吸了吸鼻子,手里捧着碎片,没敢正面看楚珩,她说:“药上好了,我先走了。”
“等等。”楚珩叫住她,问:“你认为我现在的地位高吗?”
绛婳:“……”
“不够是吗?”楚珩走近她,一把将她正了过来,低眸看她,“你是在学我等伤口自己好吗?”
绛婳深吸了口气,抬眸与他对视,道:“地位高低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小伤又何须用药。”
她以为她回答完就可以走了,楚珩却不让:“贴身侍女,我就寝你想走哪去?”
她淡然道:“回屋睡觉。”
楚珩指了指大床旁的软榻:“你睡那。”
绛婳:“……”
她放弃抵抗,乖顺地走到软榻旁,拿了床小被盖肚当着楚珩的面躺下了。
完全出乎楚珩意料,一时间楚珩都分不清这到底是他家还是绛婳家,她睡得太自然了。
他合衣上床入睡,辗转反侧直到半夜都没能睡着。他翻了个身,望向窗外倾泻的月光在想些什么,不多时他从床上坐起,走了下来。
他没穿鞋,走得很轻,拿起桌上另外一褐色小瓶闻了闻,味道与绛婳给他上的药是一样的。
他来到软榻边,看着绛婳伸到被子外的手,他蹲下身,轻轻地朝手上洒药。
碎片划伤的伤并不似绛婳口中说的小伤,整个娇嫩的手心几乎被血痕填满,有好几处碎片渣都还在里面,她竟连哼都未曾哼过一声。
楚珩取来蜡烛和银针,给银针消了毒,小心地挑起了碎片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