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床上的蜜罐子，正汤汤地流蜜，晕开后，流到了青钥的腰下，刘育的小腿下。

群☆6O7~985~189?整理.2022?05?03 19:00:05

章十二

青钥推了推死抱着他的刘育，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刘育被他推后，以为青钥要丢下他一个人面对床尾的黑鬼，就用腿缠上了青钥的腰，手也攀上青钥的脖颈，哭着说，“你要去哪里……我要跟你一起去……”

刘育抬起脸时，圆眼睛里的泪珠就顺着他的脸颊掉下去，刘育害怕被撇下，攀着青钥的手臂又扒拉了几下青钥，收紧了些。

青钥还没见过刘育哭，这回一见，心头一跳，他扯着刘育抱着他脖颈的手，说，“你后面什么都没有，松手，你勒到我了……”

刘育不依，虽然在瑟瑟发抖地哭，但表情还是很凶，“你别想丢下我！”

青钥只得无奈地撑着一滩蜜，坐起了身，说，“我现在要去水房。”

…………

青钥披了件外袍，带着一直死要吊在他身上的胖树懒出了房门。

还好这只胖树懒已经没多重了，他还能撑得住，只是青钥走上十几步，这只胖树懒就会往下滑一截。

等他到了水房后，刘育的身体已经滑到他腹下三寸那处去了，刘育见已经走到了，才从他身上下来，只不过，人虽然是下来了，但还是粘着他。

刘育抓着青钥身上的外袍，说，“不准去池里，用桶来洗。”

这池子这么大，加上晚上还看不见底，黑黢黢的，刘育害怕。

青钥只得用浴桶洗了，但水房里只有一个浴桶，而且是刘育专用的，青钥虽然不想用刘育用过的桶，但也没办法，他去给桶里添水时，刘育就一直揪着他的外袍，跟着他来来回回。

等添得差不多了后，青钥把外袍解掉，抬脚踩进了桶里，青钥踩进去，刘育也跟着踩进去。

虽然青钥早有预料，但看见刘育也进来了时，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刘育一进桶里，就把靠在桶壁上的青钥给抱住了。

他在房里时差点被黑鬼吓傻了，现在疑神疑鬼的，看见大水池，就开始乱想，万一池底藏着什么东西，就等着他们进去。

刘育以前看过一本志怪小说，这本小说是专门记录一些民间诡事的，其中一篇里就有讲到水鬼。

一个美妇人，在夜里投河自杀，死前怨念太深，变成了恶鬼。她投的那条河，是条黄金河，是早前凿来通货的。

据说，但凡是夜里过河的商贩，都会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如果不应，那声音就会越叫越近，最后就像是在他的耳边叫他。

若是这时选择假寐，不睁开眼，那声音一会就会消失了，若是此时睁眼，就会看见一张被河鱼吃得坑坑洼洼的脸，像那种海珊瑚，全都是洞，一些咬烂的碎皮肉还挂在脸上。

那个女鬼会把睁眼的人的脸给吃掉，那些人多半没死，但是也多半都疯掉了。

若是在女鬼叫了名字后，回应了她，女鬼就会从水里出来，立在水面上，跟着他的船走。

期间，船上的人要一直看着女鬼的眼睛，直到他们过完河，否则就会被女鬼吃掉。运气好的人，撞上女鬼时，刚好是黑夜快过完的时间，女鬼就会跟他们一会就沉回水里去了。

小说上写到，这女鬼生前会投河，是因为她的丈夫虐待她，喜欢把她放进养吃肉的鱼的大缸里，看她被鱼咬。

…………

刘育抱着青钥，身体在抖，他趴在青钥身上小声说，“府里进鬼了……”

青钥读书多，根本不相信迷信的鬼神之说，但他懒得安抚刘育，就随口“嗯”了声。

刘育正精神紧张，没听出青钥的敷衍，还以为青钥刚刚在房里时，也看见了那床尾的黑鬼。

青钥正洗着沾到自己腰和腿上的蜜，刘育的两腿就夹住了他的腰，把他抱得更紧了，抬着脸又小声地问，“那你不害怕吗？”

青钥停下擦洗的动作，看了刘育一会，刘育的身体已经抖了很久了，青钥见他脸上的紧张不似作假，好像真的被什么东西给吓得不轻的模样。

他沉思了会，存了故意要吓刘育的心思，凑近了刘育，压低了声音说，“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

青钥这话说完，刘育就想起来，那黑鬼好像只注意到了他，却没有注意到青钥，恰好他又确实做过不少的亏心事……

这么一想，刘育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又掉了，而且他还不敢哭大声，怕被鬼听到。

青钥把沾到身上的蜜洗掉后，就准备出浴，但是刘育不让他出，说，“你还没帮我洗……”

青钥的腰被他夹着，刘育甚至还往前坐了点，柔软细腻的肉压着青钥的下肢，刘育身上并没有什么味道，也没有什么污秽，他前不久才用潘汁洗过澡。

只是方才小腿上沾了些蜜，于是青钥又得帮刘育洗他的小腿。

青钥一摸上刘育的小腿，刘育就挣扎地扭了一下屁股，憋屈地说，“你要是敢丢下我一个人，等我一死，就变成恶鬼来找你！”

说着，他的腿就往上缠了些。刘育觉得青钥是想掰开他的腿，让他不要再缠着他的腰。因为刘育知道青钥很厌恶他，所以他现在很没安全感，认为自己随时会被丢下。

刘育就像个软软的暖水袋，青钥的上身和下腹被这么柔软的肉挤压着，这已经不是肌肤相贴的地步了，刘育也抱得也太紧了……

“你别抱这么紧……”

刘育又说，“你现在保护我，我以后就对你好一点……”

青钥并不相信刘育的话，但他也并不嘲讽他，只是见刘育不肯让他碰自己的小腿，便不碰了，换成用手掬水替刘育洗背。

水池的池壁是由经过加工的十块巨大的石头压缝交口镶拼而成的。池底的缝隙间有水泡泡冒出，升到池水面时，破裂开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刘育一听见那声音，就身形一颤，然后瞪大了眼睛，偷偷问青钥，“刚刚、池子……池子里……是不是有东西在叫？”

青钥听出是水泡声，所以回答他，“没有。”

刘育又开始坐立不安，屏息凝神地听了一会，水池都没有再发出其他动静，刘育不由得怀疑是自己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