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好像看到过……

司翊宸面色凝重，自言自语道：“幻觉吗……”

那他们怎么样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如何分辨哪一刻是幻觉，哪一刻是现实？

更严重点说，此时的程允和司翊宸，都是真的吗？

司翊宸抬眼，正对上程允的目光。

两个人瞬间明悟对方与自己的想法一致。

程允倒是很轻松，她无奈地抖了抖衣袖：“就那条青蟒蹭我的一身腥味，都做不了假吧？”

司翊宸苦笑：“我不知道怎么证明我不是假的。”

程允弯唇一笑：“你有。”

“嗯？”

“你这身紫气做不了假。”程允伸手在他周身绕了一圈，“别人看不到，但我看得到。”

司翊宸没想到这个事情，被她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自己辨识度还挺高，尤其是对于程允来说。

他不由想到自己和程允的相识过程。

他遭人设计，她救了他，他天生命短，她又找到了办法。

他本想把对方当做家人一样看待，但同住一个屋檐下，她好得让人没办法不注意不动心……

鬼使神差的，司翊宸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个证明方法。”

程允好奇道：“什么方法？”

司翊宸说：“我有一个秘密，除了我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

“什么秘密？”

“我……”

司翊宸猛地收住话头，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

他差点脱口说一句“我喜欢你”。

他怎么会这么冲动？

在这种场合，在这种情景，在他明知道程允对他没有这方面感情的前提下，他差点告白了。

程允看他突然住嘴，奇道：“你什么？这秘密这么难说出口？”

她问完以后，就见司翊宸看着她，认真道：“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我不应该在这里说。”

程允晃了下神。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司翊宸看自己的眼神非常复杂，仿佛有无数波涛暗卷的浓重情感，无法宣之于口。

但她定神再仔细看，又发现司翊宸毫无异状。

如果换做以前，程允肯定是觉得自己想多了。

可她最近一段时间已然对司翊宸怀抱疑虑，这些蛛丝马迹，很难再忽视掉。

她瞬间之内有了主意。

既然有了怀疑，那就去试探，她肯定能得到答案。

司翊宸还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他回味自己方才的情绪，越想越不对劲：“我似乎被什么东西影响了？”

他从来不是冲动的人，刚刚的状态明显有问题。

“就好像……”司翊宸斟酌措辞，“云里雾里的，恍恍惚惚的那种感觉。”

云里雾里。

这四个字如同夜空中劈过一道雪白的闪电，程允“啊”了一声，目光大亮：“我想起来了！”

司翊宸疑惑挑眉。

程允说：“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景家的事情？”

阮静儿订婚宴上，一个叫景余浩的年轻男孩子拦住程允搭讪，结果程允看出他母亲有性命之危，并且应验。

后来程允为景家破了诅咒，摸索到了幕后真凶刘叔。

刘叔手里有张颇为厉害的符咒，用在了景余浩的身上，景余浩的表现就是云里雾里，有怀疑人生不真实的感觉。

程允逼问刘叔，得知符咒名为如梦如雾，给他符咒的人叫向有悔。

她此前从来没见过这种符咒，因此才会对那个“向有悔”感兴趣。

也正是因为调查向有悔，才顺藤摸瓜，查到了路黎。

司翊宸想了想：“就是叫什么景余浩的那个人吗？”

他之所以记得，还是因为程允当时给他讲景家的故事时，有说到景余浩跟她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