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没错!鸟架!
只见支架有一人高,上面用铁丝挂着一枚光圈,微微晃荡着,好一个小鸟都喜欢的蹲蹲架。安斯艾尔甚至琢磨着,如果将来有需要,他还可以给金鸟多加几个圈,改成跳跳乐,还能用光圈垒成更大的圆柱体的窝,总之就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造完蹲蹲鸟架,安斯艾尔把快要破碎的光圈靠近自己的光圈,轻轻一晃。光圈顿时破碎,小金鸟的身躯化为细碎闪光,又在他的光圈上凝成鸟的样子,仍在昏迷,却已经姿势标准地蹲好了。
魔王顿时骄傲不已。
看看!多合适!
他立刻拍照发给塞罗斯。
塞罗斯:“……”
塞罗斯真的很好奇,安斯艾尔究竟还能用自己掰下来的光圈做些什么。前有套大鹅,后有当鸟架,就算哪一天安斯艾尔把光圈当成手榴弹投掷,当成核弹引爆,他都不会有丝毫的意外!
安顿好小金鸟,又跟塞罗斯聊了一会儿,安斯艾尔继续勤恳工作直到深夜。而挂断电话之后,烽烟缭绕的战场上,披风飞扬,墨发蓝瞳的魔王冷漠下令,西域的恶魔大军顿时如潮水般涌上阵地!
塞罗斯的攻势大大增强,这一点利维自然也发现了。如果说之前只是在温吞地侵蚀消化南域的边境城镇,现在则大有一口气打到首都就能回老家结婚的架势。
有了上次惨败给安斯艾尔的经历,利维已经深刻意识到,凭他现在的能力,只怕无法战胜另外两位同事,他需要更强的力量,更多的怪物!
他立刻向主位天使请求援助,然而重伤的主位天使忙于疗伤,根本顾不上回复。利维几次联系不上,情势不等人,他不得不跟部下商议对策。
花斑的豹尾垂着,豹人族的少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平静道。
“我建议,放弃第一阵线,直接巩固第二阵线。”
“魔王塞罗斯已经下定决心,仓促迎战之下,除非魔王安斯艾尔亲自率领的东域军队还有一拼之力,也是惨胜,南域则完全没有胜算。”
阿斯蒙蒂斯家族世代执掌的西域太稳健了,在其他区域不注意的时候,已经养精蓄锐了一千余年。这样漫长的时光带来可怕的积累,无论是速攻还是持久战,毫无准备之下,南域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在其他几位领主的怂恿下,利维一开始还不情愿按照豹人族少女的话去做。西迪已经完全不会生气了,闭上嘴面无表情站在原地。可是一群领主嗡嗡讨论了半天,也不过就像苍蝇聚在一起讨论如何抗衡电蚊拍和杀虫剂一样,根本就一筹莫展。
这样一来,利维别无选择,他只能依赖具有将领之才的西迪。
“西迪,你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令我十分心寒。”利维说道,神情威严,算作一个铺垫,“现在情况紧急,纵然还有许多将领在等待我启用,但你应当也需要这个宝贵的机会。”
“考虑到这一点,以及你以往对南域所做的弓弦,我会给你一定的权力,让你前往前线负责作战……我的儿子伊维恩与你同去,不要辜负我的期待。”
西迪恭顺领命,仿佛完全不在意魔王加派了一人来限制和监视她。
将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豹人族少女眼神阴郁。
终于……
她在心中发出喟叹。
终于,她等到了利维放权的机会。
第165章 【感谢灌溉】
恋爱中的阿斯蒙蒂斯是可怕的,为了实现最终公开的目的,塞罗斯简直干劲十足。
他抵达前线,愿意牺牲之后的一些能与安斯艾尔黏在一起的时间,去换取以后更长久、更令安斯艾尔觉得轻松的相伴。
他想让安斯艾尔以天使之姿君临魔界,而不是一直藏起那漂亮的光圈和翅膀,那样无疑是对安斯艾尔的束缚。
魔王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南域的崩溃仅是时间问题,然后在南域崩溃换王的动荡时期,他就可以腾出手,对域内的恶魔领主开刀。安斯艾尔所在的东域,王与领主已经势同水火,塞罗斯不相信,自己域内的领主们看到这种情况,还会天真无邪。
动荡与变革已经埋下引子,安斯艾尔就是那点火星,一并点燃了他心中属于魔王的野望。
战争中途,魔王坐在自己的营帐之中,身边伴着银翅龙,正在静静看着由近臣整理好的西域领主名单。他与领主已经相处太久了,深谙平衡之道,处理领主们的阻力其实不止在领主身上,还有拱卫着领主的那些恶魔。
奴隶如果能够过上自以为很好的生活,就绝不会去反抗奴隶主,安斯艾尔可以以大变革促成转变,他却要另寻途径。
不过,在动摇这些领主前,还有一道坎需要绕过。
他的母亲。
出身领主家族的骄横贵妇人,现无实权,却有名分。而且在之前,这位先代魔王后就有与领主勾结的先例。
想到这里,魔王墨蓝的竖瞳微沉,他拨通了留守卢斯特城的宰相纳贝里士的通讯。
“纳贝里士,监视的情况……”
“……昔日的弄臣?”
“好,盯紧些。”
* * *
前王后正穿行在偌大城堡之中,她犹如重返花园却只见残垣的游人,正以陌生的眼神打量曾经属于过她的一切。
城堡内保持着原本的装潢,阿斯蒙蒂斯家族并不太喜欢变化,通常只有迎来伴侣之后,城堡才会发生全新的改变,犹如静止齿轮开始转动。现任西域魔王塞罗斯还未有恋爱的迹象,于是城堡依旧空荡而冷寂。
先代魔王后缓缓行走着,只觉得处处熟悉,处处陌生,处处都可以看到旧日的幻影,令她心中涌起彷徨之感。
她抚摸着某一处的扶手,上面有精美的缠花,只是已经被光阴打磨,变得圆滑而不清晰了这曾是她喜欢的花样。
【能对你无条件让步的人,已经不在了。】
路过的女仆全都对她目不斜视,置之不理,她缓缓攥紧扶手,仓皇起来。
“……您原来在这里啊。”
发声者有一副怪异的腔调,当他用这腔调说着话时,总令人感到有些滑稽可笑。前王后缓缓抬头,只见上方台阶的阴影中,闪出了一个人影,脸上的白粉涂得厚厚的,脸颊被滑稽地涂红,蓬开的领子让他像是一株可笑的植物。
他对王后行了个礼,长手长脚,逗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