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一点价值。”他轻声说，“既然如此，她应该就是戈兰的命定之番……这枚腺体很重要。”

气味能诱导发情。戈兰对他们的身体没有一点欲望，自然也承受不了ENIGMA强盛的性欲。如果有了这样清甜的气味辅助……也许他会好受很多。只要心理上不那么抵触，他就有可能会享受被他们抱的美妙快感……对自己的丈夫产生渴求。

“我才不会用她的味道。”埃特蒙德冷笑，“没有她……我也能逼戈兰发情。”

藏在密室里的女人似乎察觉到了外面有猛兽在观察着她，缩成一团。一股尘沙的气味倏忽而至，满含着餍足后的慵懒。特拉维斯合着手腕的皮扣，下巴上挂着一枚鲜艳的咬痕。他向来不屑于参与ENIGMA的聚会，但是……希利斯特，想到这个虚伪的人就让他直犯恶心，故意裸露着脖颈。

戈兰也被迫咬了他的后颈一口。

其他人自然看到了……他们表面上聚在一起，却比谁都更想杀了彼此。

“你的奴隶们还想用他换来自由呢。”他嘲弄地看了一眼埃特蒙德，“温情牌只会让他的胆子越来越大……”

黑暗里他们只留下了剪影，阴沉诡异。

“对他好一点。”希利斯特忽然说，“……不是说了吗？对他好一点，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告诉我们他究竟在哪里。”

可是人和人毕竟是不同的……他们的行事风格完全不一样。

沉默间忽然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急促而且慌乱。萨夫拉根本不敢走进去，低声急道：“军长……！戈兰打伤了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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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拉维斯走了没多久。戈兰一直凝视着天花板。

腹内的精液缓慢地流出……怒气逼得他头昏脑胀。绝望逼出他最后一丝能量，让他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

他看见了门口守卫手里的枪。

“给我……”戈兰轻声说，“把枪给我！”

……

“带着戈兰逃走是不可能的。”博纳说，“别说是钻进气窗，就算是他掉进焚化炉里，ENIGMA也会把他的骨灰捞出来吃了。”

“绝对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奈拉气得浑身发抖，“绝对不能！”

“我们有选择吗？小姑娘。”博纳苦笑，“我们陪着他留在这里，我敢说，用不了几天你的omega朋友就会被Alpha看中，你自己也会被带走……他们需要人组装军火枪械，需要矿工和奴隶……你这副身板，能在满是煤灰的矿底生存多久？”

“看戈兰的吧。要是他能有办法让我们钻进气道……没有我们这些筹码，说不定他还能想办法逃离。毕竟他到现在都没有变成一个omega……”博纳自言自语似地说，“真是令人惊叹……”

“太无耻了……”奈拉抱着头，“我们不也是在威胁他吗……凭什么、凭什么我们自己不反抗……”

“你以为我不想反抗吗”博纳骤然大叫起来，“我的拉沃娜还在贝尼奥夫手里……你以为我不想扛起枪去救她吗……？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枪声忽然在外面响起，守着的士兵们岿然不动，沉默以对一阵骚乱。他们起初以为这是哪个Alpha发疯大打出手，但是枪声一直在响，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近。

守卫的通讯器里似乎传来了声响，他们对视了一眼，慢慢地退离。

“怎么了……？喂你们说话啊……怎么了”

“是哪个Alpha发疯了吗？”艾德尔拉着艾莉西亚的衣袖哆嗦，“好像……好像过来了……”

“戈兰！把枪给我放下”特拉维斯狂吼：“你给我回来！！”

戈兰根本不清楚后面到底是谁在追他。

很多守卫，还听见了很熟悉的声音。但是他对那种声音没有任何的爱情可言，唯一的回应就是子弹。弹匣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如果他不扣下扳机，后面的人就一直穷追不舍。子弹落在地上，迸溅出强劲的火花，足以让铁骑望而却步。

“安努，让守卫队掩藏起来。”希利斯特紧紧地盯着戈兰的背影，“所有士兵……把枪放下，不要伤到他！”

“让他闹好了……”埃特蒙德垂眸注视着脚边的弹痕，稍微再往前一步，戈兰的子弹就会毫不留情地击毙他。……真不像戈兰能做出来的事，不过，让他发泄发泄也好。“迟早他会用光子弹……”

“他要去放了那些人？”希利斯特低声问，“还是要做什么……？”

戈兰在往监室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他连衣服都没穿好，赤裸着脚，神色完全陷入绝望凄楚之中。破釜沉舟也比一直沉默着要好，他已经被奸污得破烂不堪，神经绷成不可触碰的弦。混乱的脑海里只有在埃特蒙德臂弯里一瞥而见到的那个omega。他被Alpha坐在脸上，畜生……畜生……

找不到钥匙。

那就用枪开锁。

奈拉他们完全被忽然冒出来的戈兰吓傻了，愣愣地看着他赤红的眼眶。一梭子子弹下去，门锁应声而落，那扇囚禁着他们的牢门被打开了。

“逃啊……快出去！”戈兰胡乱地把他们一个个扯了出来。隔壁监室的门也被他用枪射断了铁锁。他浑身满是被逼到绝境的狂气，不认识他的omega战战兢兢地缩在一侧。“去……把气窗撬开，逃命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艾莉西亚……来帮我。”博纳从这混乱的情况里判断出局势，察觉到现在四处都没有Alpha看守。他们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你流血了……”雷格望见戈兰的脚。不仅如此，戈兰整个人都狼狈不堪，却容不得别人碰他一下。

“别碰我。”Alpha避开他的手，警惕地环视着四周。是个人也能看得出他现在处于应激状态，更何况是心思细腻敏感的omega。雷格心里发酸，可是他也知道戈兰现在的惨状是他们这些没用的人一手造成的……但凡他们有勇气为了戈兰反抗，也不会把他逼成现在这样。

枪击声猛然响起，一阵硝烟的气味弥漫在监室回廊中。铁窗重重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钝响。戈兰咬着牙，一言不发。

“我先进去。”艾莉西亚攥着艾德尔的衣袖，含泪望了戈兰一眼。“戈兰，谢谢你。”

戈兰没有回答。

他沉默着拿着枪，看着奈拉和佩雷斯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上去钻进气窗里。

“戈兰，我的拉沃娜，她还在这里的军长贝尼奥夫手里。”博纳扛起雷格，奈拉拉住了omega的手。“我爱她，我会想办法回来救你们的……”

外面传来凌乱急促的脚步声，戈兰面无表情，回身毫不犹豫扣动扳机。但是……没有几发子弹射出，弹匣就彻底空了。

从守卫身上抢来了那么多弹匣……最后一颗子弹本想留给自己的。戈兰摸了摸，身上只有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博纳半个身体已经钻进了气窗，回身不忍地看着他。

戈兰瘦了很多，体型并不健壮……高挑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