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动删除了这份档案。

很快，军部委托白塔首席实验室检测的药物成分结果也发送到了他通讯仪里，没有任何可疑成分。

他板着脸开始专心地上网搜索问题：现在的小双性喜欢什么？

花里胡哨的回答很多，珠宝首饰、演唱会歌剧、漂亮衣服、拍照美食……

钢铁直男挑了挑眉，很快删改了问题：现在的小双性奴隶喜欢什么？

可是网上居然没有现成的答案，他只能自己发了个帖子，然后开始每日养老打卡巡逻。

“叮咚，您的问题有答案啦，请及时查阅。”设置的提醒音乐响起，温九摸出来看了一眼。

评论在嘲笑他的想法怪异，　并一致认为：奴隶不会有自己的喜好，主人的喜好就是奴隶的喜好。

只有一条有点像样的回答孤零零的挂着：它们都没见过世面，很笨很好骗，有钱就带去游乐园转一圈，没钱就随便买点什么，它们都喜欢。题主都强调双性了，那应该是要骗身体，省钱一点就给杯奶茶，更省钱一点就空手套白狼，说你打算把它买回去当老婆，生下的孩子能脱离奴籍，实证非常听话，姿势任选，不用谢。

温九联想到自己确实是用几根小鱼干骗到了苏子宸的身体，觉得至少很笨很好骗这一点是真的。

他诚心实意地给这个回答点了个赞，并留言：我会采纳你的方案，同时诚挚建议你重新学习语言基础课程，“他”“它”不分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温九没有再看后续回答，他切换了软件，飞快给好评榜前1的奶茶都下了单，确认送货时间。

心情十分舒畅。

这是给苏子宸的赔礼，即使苏子宸本人不知道温九怀疑过他。

……

徐玥的检讨送到苏子宸桌子上的时候，苏子宸不在办公室，他今天早上有一场会议需要他参加。

“……基于以上模拟和实验筛选靶点结果，我认为，应当建立针对基因劣化的特效药研发攻关小组，在短时间内实现低毒害低成瘾性药剂开发。”

苏子宸点头：“可以。”

“目前最有效和广谱的特效药是首席阁下亲自带队研制的α－1，听说阁下目前专研的军用机甲课题已经在昨天结题，阁下是否能抽调一个月时间参与药剂开发，我相信只要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能完成目标。”

图穷匕见，负责人眼睛锃亮。

其他课题的负责人连忙说：“首席阁下，军部提出了新的要求，希望‘飓风’系列机甲能够达到以下指标：……。每一项参数都是人命，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入手点，阁下不能不管啊。”

“阁下，基础材料工程建模……”

“阁下，AI智能生命……”

苏子宸肩背笔直，目光炯炯，像是会发光。

黎白辞拍了桌子，向来矜持的大贵族说：“一个一个来，让首席阁下自己选择。”

他侧脸向苏子宸，目光柔和了一点：“现在大家都戏称你是行走的项目推进机了、能够百分之二百完成任务的人形机器了。”

这些私底下的戏称让苏子宸脸红，也让在场的负责人略有尴尬，背地里这么称呼没关系，放到明面上就有点丢人了。

这场例行的会议就是争夺苏子宸接下来研究方向的机会，谁都知道，这位当代的首席选择哪个方向，哪个方向就能得到突破。

简直神迹。

苏子宸思索之后，选择了药剂方向，并且在确定研究队伍的时候，犹豫着将徐玥勾选了进去。

黎白辞看到后挑眉：“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他天资不错，而且，平民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也需要更多的成果。”苏子宸淡淡地说。

但他的平和心态只持续到看到检讨的那一刻。

苏子宸的脸立刻冷了下去，他打通了徐玥的电话：“滚过来。”

本来要离开的黎白辞脚步一拐，站定在原处，勾着脖子看。

“出去。”苏子宸呵斥了一声。

黎白辞露出了一个贵族式的假笑：“这么护犊子？斥责都不许我看？朝我发什么火？”

“与你无关。”

黎白辞双手抱胸：“收敛一点，他还是个小朋友。”

苏子宸不说话，直愣愣地瞪着黎白辞看。

黎白辞耸了耸肩，离开了首席的办公室，遇到徐玥的时候驻足轻笑：“殿下，我真的很好奇，你是这么惹得首席阁下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徐玥目不斜视地直线离开了他。

……

“徐玥，我以为你不会做检讨代笔这么愚蠢的事，我需要一个解释。”苏子宸极力按捺怒气。

徐玥脸色阴沉：“阁下，就因为我是平民，你就要挑刺针对我吗？”

“我很确定你找人代笔，不用试探我，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理由，昨天你离开白塔的时间是晚上8点左右，”苏子宸用首席的权限调出了记录，“是否有生病、请假或其他突发事件干扰？”他瞥了徐玥一眼，“是否有紧急传唤。”

他的态度简直是如果徐玥说有，他就会轻轻放过。

“没有，而且我就是让人代写了，你需要一份检讨，我给你一份检讨，还不够吗？”

苏子宸伪装的平和终于破功了，他几乎举起巴掌扇打在徐玥洋洋得意的脸上，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有些疲惫的说：“徐玥，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份，你要怎么在白塔立足？我们这样的人无论想要得到什么东西，都是必须付出代价的。你想过如果离开了白塔，你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吗？我当时听见你对着通讯仪说过：你正常途径进不了白塔，求了很久才得到这次机会。我以为你会珍惜并且尽快巩固你的位置，只有足够的贡献才能让你安稳呆在白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