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郑羽龇牙挑衅，“前男友。”

江尧深吸了口气，安慰自己不要跟醉鬼计较，拉开车门示意他上车。

但他显然低估了醉酒之后的郑羽的战斗力，毕竟上次喝醉把他铐了一夜。他抓着车门抵抗，劝说和威胁毫无作用，江尧只能用蛮力把他推上车。

他倒是很识时务，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合“武斗”，于是很乖地上去了，然后很快蹿到驾驶座上坐好，还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江尧看着被占的驾驶座，几乎都要气笑了，他指着旁边，“去副驾坐好。”

郑羽摇头，抱着方向盘说：“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我不会给你机会送我回家的，你想都别想。”

江尧沉默，一个月以来他每天盯着脚环运动轨迹，拼凑出郑羽每天的生活。猜测他在哪里吃早餐，在哪条街喝酒。今天去了很多地方，还去超市购物，心情应该不错。今天大半天都在家里待着，要么是工作很忙，要么是心情不好。

他像个无可救药的可怜的偷窥狂，在偷窥里满足，也在偷窥里痛不欲生。

今天他终于没有忍住，想看看为什么凌晨了他还没有回家。结果看到他倒在别人肩膀上睡觉。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仅仅只能把郑羽带出来，然后送他回家。

但是就连这郑羽都说“你想都不要想”。

江尧嗓子发涩，他看着郑羽，慢慢蹲下身安抚他，自己都没发觉这个姿势充满了哀求的意味，“阿羽，你喝醉了，我只是送你回家而已，这是普通朋友之间都会做的事情。”

“我们没办法做普通朋友的。”郑羽垂眼看着江尧，他眼神难以聚焦，莫名有种无能为力的悲伤，他喃喃，“没有办法……”

“对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抓过江尧的手翻开，“你指纹长回来了没有。”

停车场光线昏暗，他把江尧的手举到眼前，歪着脑袋细细查看。手指头摸着倒是不糙了，但指纹还是不清晰。

江尧神色淡淡，没什么表情。

郑羽气急败坏，忽然有种被戏耍的感觉，“妈的别人剖腹产一个多月都长好了，你肯定故意不好好擦药！妈的卑鄙！”

江尧抽回手，平静地反驳，“我有好好擦。”

“放屁！”郑羽怒吼震天，在停车场里几乎传出回声。

“我明天开始就好好擦药，每天三次，我可以录视频发给你。”江尧说，“今天让我送你回家。”

郑羽气得脸通红，他知道自己不该答应这听着就荒唐的交易，但除了答应好像别无办法。江尧如果真的拖着不给他开锁，那今天的情景之后会反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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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說的話：】

没来得及检查错别字，明天再改哈

第71章 “这样的爱情，要来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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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

郑羽歪头靠着车窗，静谧的夜色在倒退，霓虹灯光凝成一块块斑驳陆离的光斑。他身体感到疲惫，脑子却在酒精的作用下异常活跃亢奋。他换了个姿势，余光瞥见车窗上江尧的倒影，他好像瘦了点，侧脸线条愈发干净利落。他开车很专注，专注的江尧总是很吸引人的。

不管何时何地，色都会令智昏，何况他还喝多了。

酒气像一下子烧到了脸上，郑羽瞬间感到口干舌燥，他低头划开手机，顺手点开某个红黑色图标APP，安静的车里突然响起一段诡音。

这是APP的上线提示音。

下一秒，汽车猛地在路上刹停，巨大的惯力让郑羽狠狠往前一栽，又被安全带拉回座位，手机差点飞出去。

江尧目视前方，淡淡道：“有只野猫。”

郑羽只好把骂人的话咽回去，专心欣赏起‘临岸’主页露骨的照片。

江尧很想明知故问一声，想问他在看什么，但他预料郑羽会说关你屁事，前男友。他深吸了口气，却怎么也驱散不掉心里的烦躁与焦虑。

等红灯的间隙江尧终于忍不住开口，“别一直看手机，头不晕吗？”

郑羽已经插上耳机，正在放某个公调视频，没听清江尧说什么，他抬起头，“嗯？”

可能是看得太投入，他脸有些红，眼睛里亮着愉快的光。

江尧没忍住，一把夺过手机扔到后座。

“你他妈有病啊！”郑羽爆炸了，正播到关键地方。

江尧恍惚在这一瞬间，真正感受到什么叫穷途末路，那种充满了无力、绝望、悔恨的痛苦，一点点蚕食着理智。

他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盯着郑羽，克制着一字一句地道：“你才有病，郑羽，你当着我面看这些东西，你他妈才有病。”

他声音平稳地几乎不着情绪，甚至称得上是心平气和。

然而，郑羽呼吸却下意识变得小心翼翼，他太熟悉江尧生气是什么样子。毕竟被误当成佛手囚禁的那段日子，他每天都会看到这样的江尧。

大概酒精会放大所有情绪，面对眼前神色晦暗阴沉的男人，他到底没敢放肆顶嘴，只一声不吭探过身子，伸手把手机摸回来。

视频已经放完了，屏幕自动陷入黑暗。

直到下车前，郑羽才听见江尧说：“对不起，不是故意要凶你，我……”他想解释说我受不了你看别人。话到嘴边又担心会给他徒增负担，于是只好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他想自己的确欠他很多个对不起。

郑羽轻轻嗯了一声，推门下车走了。

江尧忽然发觉，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看到的总是郑羽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