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省略号的出现在我意料之中,我半饷没回话。屏幕上陆续出现了他对于我刚刚表现的评价,以及对于公会的评价,说得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能教他。
于是,从那天开始,我的生命中多了一名为阿布的孩子,男孩。相识相交几个月后的一个周末,上线的他比往常慢了一拍。似乎对于网络这份感情浮沉难以捉摸,到底我这么教他,会得到什么?但我却肯定地认为,我很快乐。
在我倾囊相授的日子里,阿布的技术日益猛增,从一名买装备还要问我什么东西在哪里买的男孩成为一名打出他人生中的第一场超神的英雄。我欣慰,也骄傲。
“哥,我今天不想玩了。”
“要考试还是有事?”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打出了关怀。
“没事,心情不好。”他回答。
“小屁孩整天嘻嘻哈哈,还会心情不好?那我们这群宅男岂不要郁闷死了?”
“你不懂啦!”
“你都没说,我能懂什么啊?”我笑着回答。
“算了,不说了,反正不爽。”
“有啥事能让你不爽啊,好歹让我知道知道,开心开心啊。”
“你还开心!我都被骂了。”
“被你爸妈骂了?也对,整天玩游戏,该骂。”
“。。。。。。说了你不懂。我在网上被人骂了。”他无语地说。
于是,还没等我问下一句,他就开始说起他这几天网上的遭遇。首先是他朋友给他推荐了一个正太吧,说那里很好玩,于是他申请了个百度账号,先去了DOTA吧,却在那顶撞了一名玩吧达人,于是被人群喷。然后想去正太吧找点安慰,说自己是正太。于是被正太吧的喷子又给从头喷到尾喷了一遍。导致他那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创伤。何况他是那种自尊心很强,又倔强的孩子。别人一说他,他肯定反口,然后导致被群骂,也不知道有没有骂哭,听语气好像还没有,只是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网上不顺心了,现实也跟着倒霉。今天由于网上的事情,跟他朋友吵了起来,有没有打架我是不知道,但我感觉阿布这样的腹黑孩子应该会打他一顿。
“凡是多担待着点,祸从口出啊。”我总结着说。
话还在一半多,公会里猛然增加了好几个白马,还未知情况下的我就被这一群人给骂了一遍。字体里除了垃圾外更多的是SB。
我坚信我不会去惹别人麻烦,也不会被人惹麻烦,哪知道这些人从哪来。
“靠!骂你MB啊。谁啊,这群人。”我的好友发话了,怒斥道。
“果然,还装12,尼玛就一大叔,欠骂呢。”
12?冷静下的我很快判断出了那是阿布惹出来的事,大概在网上被人人肉了一把,找到公会来了。
“你说谁呢?SB。”
互相的漫骂让我耳朵生痛。我很简单地把模式改成了抢麦模式,清了清嗓子,说:“大概你们是贴吧里面的什么人吧。过来找人的,对吧?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情么?”
“SOLO,在贴吧叫个不停,说这公会的OW是个很厉害的高手,说我们都是菜,在他面前还叫毛线。”
我的嘴角抽了抽,阿布,你这是给我找的哪门子事啊。
“对!我哥就是厉害!怎么了!”阿布说话了,澄澈的声音由于恼怒还是害怕,竟有些颤抖。
“擦,还真的是个小孩。”
来的几个白马中,我把其中一个骂得最厉害的抱到了麦上,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除了满嘴的脏话。
“权限你MB啊,艹,这SB的公会。”
对于这类人,我着实不想打交道,但我知道这只是他一开始的发泄罢了。心理学上对于这类人,很是同情。他们少了最为普通的冷静,以及对于问题解决的方法,判断,甚至是基础的理性都缺失了不少。往往这类人在生活中不能如意,在网上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天地,却发现,原来网上的自己也只不过是一块不成布的料。
待到他骂够了,我才冷哼了一声,说:“完了?”
似乎他对于我的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或者是出乎了他以为我要反骂他的意料,总之,他的语气一下有些僵硬,“完你M。”
“哦,那继续。”我顺手把我公会的几十个熟人拉了上来。场面倒是好笑,这位白马先生看着这么多人,骂了几句艹之后也住口了。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被人看好戏了。
在我的公会里,我拥有最高的权利,我可以让他带来的白马都禁言,禁字,让其中一个上台发表他那蛋疼的感言。于是,众人无人回应,好比一个SX在一个地方自言自语,很多人在看戏。
心理学学得不错的我知道,这位白马先生要受不了了。最后,他发言,要和我SOLO,似乎对于DOTA,他有很强的信心。
我答应了,在对方被耍得发怒却发泄不了的时候,对方的实力,大概连他的一半都没有。
于是,我很轻松拿了他一,二,三血,打出GG的他,大概已经气得不轻。我也无暇顾及这类喷子,何况是对于一个小孩子都这么认真的喷子。我只是做了捍卫我公会成员的举动罢了。
为了避免他不服再来SOLO,我很淡然地把他的IP直接封禁了。看着还剩下的零散的白马,我清了清嗓子,淡漠地说:“还有人要SOLO吗?”片刻,看着白马一个一个离去,我深吸了口气,把刚刚的威严都压了下来。
其实大家都知道,有一种心理学上称为杀鸡儆猴的方式,往往跳得最厉害,骂得最厉害的人被打倒后其他的人就会平静下来。可能他们也会想,对啊,跟一个小孩子较劲,等下SOLO还输了岂不是丢脸,反正网络,谁是谁,谁也不认识谁。
“轩少,这样好吗?他们在贴吧闹很麻烦的。”一位朋友卡了我的麦说。
“是啊,你刚都赢了,还封他IP,他会喊你权限狗什么的。”另一位朋友有点担忧地说。
看着公屏上逐渐出现的字符,担忧的,支持的,亦或者是同样蛮横霸气的,我没有用我那威严的会长身份去述说,用着平和的语气,淡淡道:“没关系,闹不起来,何况对于我而言,贴吧的我,只不过是一个马甲。”
沉寂片刻,我看队员们还没离去的痕迹,便道:“大家都继续去玩吧。”几分钟后,原本热闹的子频道只剩下我和阿布。
我没说话,阿布也没说话,这件事,说我不生气,我也没那么无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子不教父之过。能引来一些白马,肯定阿布在贴吧叫嚣得厉害,虽然年纪小,可,叫嚣的资本却是我和我的公会。
一遍又一遍打下字体,又删除。我该拿怎么的情愫去和他说,去教育他,我知道他现在害怕我责备,静静地等着我发落,亦或者他和我一样,一遍又一遍打下字体,然后再删除。
对于未知的恐惧,不安,阿布还是说话了,声音却有些颤抖,“对不起..”
我心里呵呵笑了笑,嘴上却说:“恩,的确对不起我。”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语气更加低了,没了前面被人羞辱而产生的羞愤情绪,也没有往昔和我称兄道弟的自然感觉,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我以后不去贴吧玩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