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4年 6月12日(7)(2/3)
害怕、恐惧、怨恨、最后,想被关心。
母亲也好,其他人也罢,在受到暴力后,我希望有人可以抱住无助的我,温柔地说声“很累吧?”,”很疼吧?“之类的话。
不需要说些长篇大论安慰我,抚恤我的话,只要用最简单的话语表达对我真切的关心,我就觉得那是莫大的救赎。
但没有人对我那么做,无论是奶奶还是母亲,都眼睁睁看着父亲打我,从开始到结束。
然后说句“以后要听话,你爸都是为你好才打你”这样的嘲讽,落在我耳朵里刺耳极了。
我只能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失声痛哭,即使那时候我真的没做错什么,只是父亲单纯不爽我的反驳和顶嘴罢了。
甚至没给我哭的声音,没多久我的母亲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喊我吃饭,让我不许哭。
他们也许没把自己的行为往心里去,毕竟一直纠结一件事的人没办法活下去。
但我往心里去了,永远都不会忘记。
现在一个几乎是女版的自己摆在我面前,让我有机会去成为儿时做梦都想遇到的人,让我有机会把从未体验的幻想救赎搬进现实,我没有理由不去做。
所以我抱住了她,也是抱住了儿时那个无助的自己。
她没有说话,但我知道被我这么一抱,她愣住了。
“ずっと、お疲れ。”我用刚学的两个单词对她说出了自己最想听到的话,也是从来没有人对我说的话。
用旧盘语的原因是我觉得这种话用中文说出来别扭。
那一刻我想我多少走进了她的内心,也救赎了儿时的自己。
我说过喜欢是需要时间积累的,但感动只需要一瞬间。
虽然曾经的我没有遇到可以温柔以待自己的人,至少长大后,我成为了可以温柔对待别人的人。
怀里逐渐传来她身体的颤抖,并且越发剧烈。
一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我的背后,力道很轻,以至于我不集中精力,甚至察觉不到。
肩头上断断续续地产生被撞击感,伴随而来的是轻微的哽咽声。
耳边似乎有轻声细语,我竖起耳朵一听,说的是旧盘语,只听懂了“夢”、“ない”之类的词。
以为是梦吗?
如果是儿时的我,在经历那么多坎坷后,突然碰到现在的情景,第一反应肯定也是做梦吧?
过于美好的事情总是让人无法相信,忍不住去怀疑,最后才会是肯定或者否定。
人大多都是矛盾的,一边期待着理想,一边却觉得理想不可能实现。
即使是现在的我,如果突然有个人蹦出来,说了解我一路以来的艰辛,我也会觉得是在做梦。
就像之前我跟白那样。
那么这时候,我会希望得到什么回答?
老实讲,我的幻想一直都停留在前面几句对话,从来没有想过后续的剧情。
因为连儿时的我都知道那太不现实,理想到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编下去。
现在让我用现实去续写剧情,我该怎么交上一份优秀答卷?
我还会期待那个想象中的角色对自己说什么?
要进入另一个人的孤独,我总认为是不可能。
因为从来没有人进入过我的内心。
但实际上完成这件事也许很简单。
只需要一句一针见血的话,我就会对那个人敞开心扉。
即使我们的经历很大程度相同,我也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换位思考,然后尽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