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4年 6月10日(ⅩⅣ)(2/2)
男人说的第二句话的翻译很快在我脑海里出现。
我解下了短袖,紧了紧身子,正准备踏出脚步时,脑袋再度传来剧烈的眩晕和失重感。
我痛苦地半跪在地上,眼睛紧闭着,两只手不知所措地撑着脑袋。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白?是你吗?”
这句话挣扎着从不停干呕的嘴中跳出,我期待能得到那个傻白甜之神的回应。
可还是无果。
我睁开眼睛,也发现了不对劲。
周围的事物并没有失去颜色。
这种折磨大概只持续了三秒就结束了,虽然强度远远不及白让我在时间停止的世界中活动那次,但我还是花了不少时间调整,才缓过劲来。
还没想怎么回事,我的附近传来在这时传来经过草丛的声音,我以为是那个德语男朝我走过来,但声音出现的位置又对不上。
“被发现就没办法了。”
不是德语男,这片树林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语气听着很奇怪,可能是因为语言本身的问题。
我完全没有听过这种语言,至少这不是发达国家的语言,发达国家的语言我即使没有特意学过,也知道那么几句日常用语。
我轻手轻脚地凑近声音渐渐聚集的地方,躲在一棵树后面,探出半个脑袋。
背对着我的男人脑袋顶着一顶大白帽,肩上挂着一条白色布料,上半身裸着,下半身穿着类似裙子的长裤,肤色黝黑。
我好像明白为什么完全对这语言没有印象了。在认知里,会有这种穿搭和肤色的国家就只有车轮国,而车轮国的车轮语,几乎是大国里面存在感最低的一个。
正对着我的男人,则是一身绿色军装,拿枪的姿势相当端正,皮肤很白,从他的瞎掉的左眼来看,应该是打过仗的。
我不是军事迷,所以看不出枪的型号,只看出那不是初版的单发火枪,是可以连发的那种。
我看了眼倒计时,距离自然重置只剩下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本以为两个语言不通的人,在倒计时的限制下,见面后应该会直接打起来才对,而打架的结果则是车轮人被射成筛子。
出乎意料的是,那军人见车轮人没有武器后,端着枪用车轮语和他聊了起来。
“伊泽人?”
“你会说伊泽语?”
“去伊泽当过几年雇佣兵,我这眼睛就是在伊泽和普次勾发生战争那会瞎的。”
“作为婆罗门,我该是骄傲的。但作为伊泽人,我会感谢你为我国收复土地做出的贡献。”车轮人说着说着,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