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4年 6月10日(Ⅲ)(1/2)
指尖是手部对痛觉最为敏感的一个位置,因此针对这一特性,诞生了名为插针的酷刑。
插针指用针线或其他尖锐物体插进手指甲缝或人体其它部位中,受刑者会痛得锥心刺骨——我曾在影视剧里看到过这样的画面,当时仅仅是隔着屏幕观看演员痛不欲生的模样,都令我升起一股恶寒,产生了相当程度的生理不适。
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到这个?
因为他们已经拿着数根银针走到了我的面前。
还没开始,我就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此刻我才知道那些演员的表情并没有夸大,甚至还表演的不够到位。
只是看着他们捏着银针走到我的右手那,我就止不住地冷颤,对疼痛的恐惧几乎是下意识地让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原来发自内心的恐惧是不需要去思考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的……我不想明白这种事,更不想实际体验。
我不断挣扎着,摇晃着,祈求着他们不要这么做……
“不要……不要……求你了,我什么都说!我真的什么都说!”我能想到的台词只有在电视上看到的,因为我就算设身处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都是徒劳,会古汉语的家伙对我的话视若无睹。
我还想继续哀求什么,但牙齿没出息地不停打颤,让我没办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我看着右手不停地摇头,眼泪第一次因为恐惧落下,并且滔滔不绝。
没做什么剧烈运动,但心脏却不断地加速跳动,我甚至能清楚地听到“扑咚扑咚”的声音。
胸口好像堵着块什么东西,让我呼吸都变地急促起来,全身肌肉紧绷着。
我知道这样做没用,但我还是不断摇摆着右手手掌,结果是被另一人死死抓住。
在看着银针就快没入指甲内的前一秒,我发出绝望又惊悚的悲鸣。
“白……”
这是我最后的希望。
神没有回应我。
银针贴着指甲刺入甲床内,洞穿与指甲连接的肉,以极慢的速度继续下探。
疼痛随着刺入的深度越发撕心裂肺,我发出几乎非人的刺耳尖叫。
“啊啊啊啊!”
短短十秒,我却比跑了三个小时还要大汗淋漓,不用看也知道,我现在的脸色一定惨白得不像人样。
他们毫不在意。也许是司空见惯了。
他们的动作停了下来,但我的目光还是死死盯着他们手中的银针,大口大口地喘气着。
“你吃饭了吗?”那眉清目秀的男人用古汉语问我。
我觉得不能再摇头了,更不能否定他的问题,于是我用极其虚弱的声音告诉他:“吃了……”
他眯着眼睛,晃了晃扇子换成古红球语对那两人说:“继续,他拒绝回答。”
看着那如同恶魔般的尖细银针再次接近我的另一根手指头,我惊恐地回头瞪着他:“为什么!”
他想杀了我,他绝对想杀了我,但是为什么?
第一次他看到我的脸后有些异样的情绪,然后在那之后便问我,是否认识他。
由此看来他是认识,至少是见过我的人。
第二次他再次问我认不认识他的时候,腰间多了把武士刀……
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你是昨天的……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银针没入指尖的剧痛打断了我,整个面部肌肉组织都因为这份剧痛扭曲着,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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