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4年 6月8日夕下(3/3)
反正世界少了我照样转,我又不是缺一不可。至于父母?我不想再用那种本人都不信的借口来麻痹自己了。
他们死一万遍我都不会流一滴泪。
“你说什么?”
它依然说着我无法听懂的语言。
我沉默不语,小心地把她放下,走向那把斧头。
我与茨木童子对视着,已经不在乎疼痛和生死了。并不是玩过多少场军事游戏或者战争书籍就真的可以看淡生死。我的身体还是本能地冷颤。
现在我多少有点明白影视剧里,那个二愣子的心情了。
我就算当不了好人,也绝对不想当个人渣。
我向茨木童子挥下了斧头。
这是我唯一报恩的机会了。恩人被杀死了,我能做的就只有把杀死恩人的家伙也杀死。
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砍下了茨木童子的脑袋——这种不讲逻辑的套路不会出现在现实。
我的斧头在还没碰到它时,就被轻而易举地击飞。
没了武器就没办法复仇了吗?
不,我还有拳头,我还有牙齿。
就算是自不量力,我也至少要在它身上留块疤。
我转动腰部朝它冲拳,它却先以手背泄力,接着手腕一转握着我的右手,我继续挥出左手,它把握住的右手抵在了刚伸直的左手肘关节上,让我的左右两臂连接与同一支点上,而后侧身腰部发力,把我重重摔在了地上。
最后像拎起救命恩人一样把我拎了起来,我尝试着挣脱,可它的力气给我的感觉就像能举起一辆货车。
此时才切身感受到一股名为死亡的寒意冰冷刺骨,我害怕地直打颤。
我想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勇敢。
人都是怕死的。
茨木童子的手掌越发收紧,我难受地闭上眼睛,流下不甘心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