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长夜未明 作者:伊人睽睽

第44章

沈夫人冷道:“你夹在青叶与张月鹿之间,算怎么回事?是你当年亲口说你喝醉了酒,你不会和张月鹿修成正果,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可你现在为什么要夹在那对未婚夫妻之间?你可知,他们本应成亲了,青叶怕你不自在,才又寻借口推迟……青叶是善良,可你不能一直消耗别人的善心。”

沈青梧一步步向院中走。

沈夫人说完这话,便煞白着脸后退。她一向畏惧沈青梧的武力,今日比往年更加惧怕往年沈青梧起码将她当做母亲,如今,沈青梧就是个疯子。

一个谁都搞不定的女疯子。

这个女疯子的威慑力让沈夫人步步发颤,需要身后的卫士壮胆扶着。

沈青梧盯着她,突得勾唇笑一下。

她说:“我当然不打算和张月鹿如何。我说的话一直算数,没打算反悔。但是”

她露出恶劣的笑。

沈夫人越惶恐,她越高兴。

沈青梧贴着沈夫人的耳,威胁:“我喜欢夹在他们中间,恶心他们一辈子。”

沈夫人:“你损人不利己!”

沈青梧答:“我是疯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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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疯子,只是恶心沈夫人,她言行并不一致。

至少,张行简给她写数日请帖,约她谈话,她一概不理。请帖送去驿亭后,如同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白日,处理完公务,张行简听长林说他的怀疑,已经听了足足一个时辰。

他不只听这些唠叨,还读了些信。

比如其中一封信,来自沈家。沈家委婉地提醒他小心沈青梧,说沈青梧可能会伤害他与沈青叶。沈家人抱怨,说谁也搞不定沈青梧。

唔,小梧桐又去当坏人了?

……谁也搞不定沈青梧吗?

张行简手中转着一只狼毫,眸中金色流光潋滟。

这只狼毫,是长林从靠近汴河的巷子里搜出来的。沈青梧显然丢了狼毫,才让去销毁夜间打斗证据的长林找到了笔。

长林说出结论:“一定是送请帖的人送错了,十几封请帖,她总该回一封吧?我这就去……”

张行简淡声:“算了。”

他靠着案几,心不在焉:“她一贯不理我的。”

沈青梧就是崖边一块孤石,尖锐,锋利。她不要的狼毫,便要被她丢弃,还被踩两脚。

他心情一向平和,对人态度温和,世上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生恼。但此时此刻,张行简捕捉到自己心头细微的几分不悦:

她连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玉佩都贴身戴着,却对他的笔置之不理。

……恐怕连长林都不知道,从当年决裂开始,沈青梧没有与张行简说过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

我相信长林和读者们都不知道呢,但是月亮你知道呀!

其实这本写梧桐对月亮求而不得的暗恋,是想写那种另类的暗恋。稀里糊涂只顾点火的梧桐,以及从头到尾都非常清醒地看着自己一步步沦落的月亮。

第 21 章

沈家人走后,杨肃向沈青梧试探帝姬府上发生了什么事,失火是否与她有关。

杨肃沉吟:“帝姬如今很欣赏您,您若是得罪了她,最好去认个错。”

沈青梧:“我没错。”

杨肃说:“凡事也不是必须要错了才能低头。”

但是沈青梧已经不搭理他了。

杨肃有时候很羡慕沈青梧这副脾气。

沈青梧总在因为她的脾气而吃亏。

这世间规矩本就是这样。她心甘情愿为自己的脾性付出些代价,她只要一直觉得自己没有错就够了。

在她看来,帝姬想对张行简下药,本就是一件不能放到台面上的事。那本就是一件错事,凭什么因为她抢了帝姬想做的事,帝姬就来审判她呢?

大家都是恶人,分什么高低贵贱,你先我后?

但或许是帝姬被最近一些政务牵扯得手忙脚乱,或许是帝姬自己本就理亏……杨肃心惊胆战等了几日,并没有等来帝姬对沈青梧的召见,或者惩罚。

那日夜宴发生了什么,杨肃至今不知道。

杨肃看沈青梧面色如常,只能暗自嘀咕:他可得监督好沈青梧,不能让沈青梧再惹事了。

沈青梧不搭理杨肃肠子里的弯弯绕绕,因杨肃告诉她,上元节后的第二日,他们便要离开东京,返回益州。

在那之前,沈青梧应该抓紧时间,把给博容的礼物备好。

所以接下来几日,沈青梧一直钻在市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