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陶看着他，半晌才说道：“你把你在梦里对我做过的事都做一遍就好了。”

“什么？”邵溪一怔，慢慢地直起腰。

“我说。”姜陶轻声重复道：“你把你在梦里对我做过的事，在我身上多做几遍，你的问题就解决了。”姜陶的表情淡淡的，“你现在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单纯地没见过世面。”

“你、你”邵溪面红耳赤地看着他。

“我上次在学校卫生间和你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姜陶问道。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像是一种诱哄：“我说，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邵溪被姜陶这样注视着，很快被他温柔的神情蛊惑了。

邵溪一直都是这样，单纯得要命，姜陶想要逗他的话总是很简单。

邵溪低着头，痴痴地望着姜陶：“我当然想了。”他抿了抿嘴唇，对即将说出口的肉麻词汇感到害羞，“但是我……我很珍惜你，我怕我真的像我心里想的那样做，你会觉得我不尊重你。”邵溪说道。

他刚说完，电光火石间脑子里突然意识到姜陶不高兴的原因。他赶紧问道：“你是不是在想我冷落你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了啊？”邵溪红着脸，急急地辩解道：“我没有，你可不要瞎想！我做梦都想跟你开房！”

姜陶一怔，随即哭笑不得地捂住邵溪的嘴：“你能不能别这么喊？”他说道，“你不如再大点声，让你妈和我妈出来参观好了。”

邵溪被他捂着嘴，很无辜地看着他。

姜陶和他对视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可能是我之前说得不太清楚。”他捂着邵溪嘴巴的手拿下来，随即又拉住邵溪的手，慢慢地扣住：“不只是你一个人在想这些事。”姜陶认真道，“我也想和你……变得更加亲密。”

邵溪愣住了。

声控灯兹拉兹拉地闪了两下，姜陶的脸颊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中微微泛红。

“所以……”姜陶说着，仰着脸看着邵溪。

“可以亲我吗？” 姜陶扣着邵溪手指的手紧了紧，“就现在。”

姜陶很清楚地看到邵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在声控灯彻底坏掉的那一瞬间，邵溪抬起没有被牵住的那一只手放在姜陶的后脑勺上，探过头去吻住了姜陶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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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想象中一样。

很柔软。

邵溪想。

他又回忆起高三拍毕业照那天，他和姜陶在教室面对面坐着，手里拿着一只口红，很小心地往姜陶的嘴巴上面擦。被口红膏体压住的地方陷下去一点，向着擦口红的轨迹微微拉扯变形。

那个时候他就想，如果和姜陶接吻的话……会是什么感觉呢？

邵溪与姜陶十指相扣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些，吻着姜陶嘴唇的动作逐渐变得失去控制。他的脑袋里混混沌沌的，好像一瞬间想起很多关于姜陶的事，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听觉里只剩下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还有唇舌之间紧贴又分开时发出的粘粘腻腻的水声。

他几乎是无师自通地把舌头伸过去，缠住姜陶的，近乎啃咬一般急切地吮吸姜陶的舌头。姜陶很乖地仰着头，任由邵溪凶狠地吻他。他和邵溪都是第一次接吻，立刻被这种湿热的快乐迷住了。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口腔蔓延到脊椎，激得姜陶双腿发软，舒服得连牵着邵溪的手指都在微微打颤。

他们俩站在没有灯的楼梯道牵着手接吻，也许只过了十几秒，也许过了几分钟，电梯间那边突然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姜陶猛地一颤，如梦初醒地和邵溪分开，额头靠在邵溪的肩膀上。

邵溪抱着他，屏住呼吸等了十来秒，听到外面传来防盗门被关上的声音，才捏了捏姜陶的手道：“走了。”他说话的声音还带着点喘，气息不匀地说道，“好像是你爸下班回来了。”

“嗯。”姜陶应道。

邵溪就这么牵着他站了一会儿，犹豫道：“回家吗？”

“再抱一会儿。”姜陶说。

以往在两个人中，总是贴着对方的那个人一般都是邵溪，姜陶很少表现出想要依赖对方的要求。但大约是因为刚接过吻的缘故，姜陶很罕见地贴着他，光是抱着还不满足，手也紧紧地拉着邵溪。

邵溪突然想起来他们俩刚刚交往的那个夜晚，姜陶问他可不可以拉着手睡。他说牵着手会睡不着，所以姜陶有点不高兴。

难道姜陶其实是关系有了进展之后就会变得黏人的类型……？

邵溪这么想着，试探地推着姜陶的额头把他和自己分开了一点。姜陶不满地抬起脸，挑着眼看他：“干嘛？”

邵溪立刻把他抱住了。

他们俩在楼梯道黏黏糊糊地抱了很久，两个人都冷静下来才各自回家。

直到晚上，邵溪还在想着那个吻。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下床打开阳台门，在围栏边给姜陶发消息：「可以来阳台一下吗？」

在他按下发送键的一瞬间，姜陶推开阳台门走了出来。

邵溪张着嘴，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姜陶，茫然道：“你是用脑电波接收消息的吗？”

“说什么呢。”姜陶疑惑道，“我听见阳台这边有动静，想着你可能在阳台上，就出来看看。”

“……哦。”邵溪把手机收起来，趴在围栏上，拖长声音道：“睡不着啊”他把脑袋垫在胳膊肘上看着姜陶，嘴巴被胳膊挤着，发出的声音也闷闷的：“都怪你。”

姜陶闷笑：“怪我什么。”

“接吻太舒服了。”邵溪看着他，发出长长的叹息：“太舒服了”

姜陶只是看着他笑。

“我从明天开始每天要亲一百次。”邵溪说。

“……会被亲坏的。”姜陶无奈。

邵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姜陶：“没有人类被亲坏的先例。”

姜陶被他看得有点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