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刷的关上了木门，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林悦赶到屋内的阁楼下时，二娃正趴在阁楼边上，一只小脚丫试探地往木梯最上头的横杆踩。

但历来都是上楼容易下楼难，二娃腿太短，没踩到，急得小脸的红了，他扭头哭道：“娘，我下不去。”

“你把腿缩回去，我上去接你。”林悦立刻说道，赶到木梯下。

“我来。”

韩常林一身水汽走到她身后，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往后一拉，便走到木梯下，冲着上头已经缩回脚丫的二娃说道：“听我指挥，慢慢下来。”

二娃懵了，趴在阁楼上问道：“爹，你不上来接我吗？”

“你既然能上去，就能自己下来。”韩常林面无表情道。

趴在三四米高的阁楼上的二娃呆了，眼圈红了，冲着下头喊“娘”。

林悦急了，冲着韩常林质问：“你非得这会跟二娃较劲？你不接，我接。”

说完一手把住了木梯，但被韩常林拉住了。

“你力气小，接不住他。”韩常林如实说道。

林悦都被气笑了，要甩开他，就听到韩常林继续道：“我有分寸，二娃就算掉下来，我也能接住。”

“这是理由吗？你没看到他脸都吓白了？”

“他既然偷偷上去，就得承担这后果。”

“他才四岁！”

“林悦，咱们说好的，孩子我来管教。”

“……”

“行，你管，我走！”

林悦气得转身，但听到楼上二娃的哭声，又咬牙转了回来，站在木梯下，看着韩常林逼着二娃擦干眼泪，听从指令，整身体，一点点地往外挪，最后小脚丫终于踩上了横杆，整个小身体都趴在木梯上，颤抖着往下爬。

但或许是体力用尽，爬到半路一脚踩空，林悦心神一跳，立刻伸手去接，却有一只宽大的手掌先一步托住了二娃的小脚丫。

韩常林将二娃的小脚丫放到了横杆上，用眼神示意林悦走来后，就放开了二娃的脚丫，严肃说道：“继续爬，爬到底。”

“爹，我爬不动了。”二娃哭着喊道。

“爬！”韩常林只吐出这一个字，语气严厉。

二娃身体抖了一下，哭着往下爬，却没注意他爹的手掌始终在他的脚边。

终于，二娃下到最后一横杆，整个人就滑了下来，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林悦赶过去接他，但被韩常林拦了。

韩常林单手抱起二娃，大步走出去，来到水井边，剥了二娃的衣服，压水冲洗。

二娃被水流冲得哭声都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