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没有，不然老娘将你赶出家门，看谁会收留你！”

“你别以为你奶奶嘴上说对你就是真好，她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当娘不想送你去读书，咱家得先有那个钱啊。”

“再说读书有什么用？像你三婶还是城里人，读老多书了，她不一样要下乡，还嫁给你三叔。”

“我告诉你，娘一心给你攒嫁妆，回头再找个比你三叔更好的男人，把你嫁过去，你也能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可得记得爹娘的好。”

二丫的头越来越低，都快低到灶火里了，小脸上还泛起了红色，不知是不是被火光照的。

老屋院门外不远处，韩常林跟韩二哥说起了往事。

“二哥，当年咱大队，包括公社有很多人都想去当兵，二哥当年也去参加体检了。”

韩二哥听他提及入伍那事，就嘿了一声，脸上满是遗憾：“那天我没表现好，就差一点，嗨，早知道那天早上多吃点，也能在测速的时候跑快点。”

随后又拍着韩常林的肩膀说道：“不过也没关系，三弟进了队伍，也算是圆了二哥的梦了。你当时的体能各项成绩是多少来着？”

韩常林神情有些复杂，他对韩二哥道：“我当年的体能成绩其实跟二哥差不多，只是我当时是高中生，部队希望有更多有文化的人进入部队。”

韩二哥嘴角的笑容僵住。

当年，兄弟几个一起上学，但除了老三外，其他兄弟几个读完小学就不再读了，要么觉得读书没意思，要么就是读不下去，所以最后只有老三读到了高中，又赶上了征兵。

其实，当年是兄弟三人一起去征兵，老大老二是从村里去的，老三是从学校直接去的，体测没凑在一块，韩二哥是不知道老三的体测成绩的。

老三又是个闷性子，问他也没问出个具体来。

后来入伍名单里有老三的名字，老大老二有些沮丧，又为老三高兴，自然不会再问其他，只默认老三体能成绩比他们哥俩都好。

但十年后，老三都退伍了，韩老二才得知这其中的“潜规则”。

不，这不叫潜规则。

老三能读书，比他和老大都聪明，部队选他没错。

是他们自己没出息，没能忍下读书的苦。

当年读书可不是只读书就行了，上学前下学后都要帮忙干活，打柴割草挖地，累得不行，课上老师抽背课文，背不出来是要打手板打屁股的。

老大的人了，被打屁股羞得很。

也是那时候的老师厉害，换现在的臭老九，他敢打根正苗红的小苗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