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常林客气地与卫生员说完，另一只手握了下林悦的拳头：“林悦，你出去给我倒杯水来好吗？我有些渴了。”

“好。”

林悦立刻答应，转身出去，却在跨过门槛时被绊了一下，韩常林下意识起身，但被卫生员按下了。

“韩同志你不要动，我要开始下针了。”

林悦抓住门框稳住了身体，回头一看，看到卫生员直接下针缝线，惊得连声阻止：“同志，麻药还没打呢！”

卫生员抬头解释道：“麻药稀少，咱局里没有，就是去了医院也未必给开，那得是大手术才给用。”

林悦脸色煞白，看向韩常林，他的神情却平静得很，还安慰道：“没事，缝针不疼的。”

“你当我是孩子是吗？”

林悦张口质问，声音发哽，立刻掉头走了出去：“我去给你打水。”

韩常林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垂下了眼眸。

随着卫生员的下针缝线，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林悦打了水回到门口，卫生员已经在给韩常林的胳膊裹纱布了，一边赞叹道：“韩同志的意志真强，一声都没吭。就是我们局里的干警，负伤回来在我这缝针也得喊几声。”

“咱局里的许多干警未必比得上韩同志，我听咱赵局长说过，韩同志可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立过一等功的。”

这时，刑警队长也来到了医务室门口，笑呵呵地说道。

卫生员闻言，看向韩常林的目光立时不一样了，那是崇拜的目光，虽然他是个医生，但他也有军人梦，英雄梦。

林悦也愣住了，呆呆看向韩常林。

“韩同志，你这次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我已经通知了赵局，他晚点就会过来。”刑警队长简单地说明一下案件的情况，对他表示了感谢，又交代卫生员好好给韩常林治伤就离开了，他要赶去审讯那批人。

得了交代的卫生员工作更认真了，将韩常林上下都检查了一遍，一边赞叹他身上的“功勋章”，又找出了几道新鲜的伤口，细致地处理了，连脸上那道划痕都没放过，给抹上了红药水。

不过帮忙穿衣服的时候，被韩常林拒绝了。

卫生员醒悟，冲林悦说道：“林同志，你过来帮韩同志穿衣服吧，他的右臂刚缝了针，可不能随意动。”

“不用，我一只手也行。”韩常林否决了卫生员的提议，伸手去够一旁的衣服，却被林悦上前抢先拿走了。

林悦先拿了一件衬衣，垂眸走到他身前，把袖子放在他手边，低声道：“伸手。”

韩常林垂眸望着她发红的眼眶，轻叹一声：“林悦，你不用伺候我，也不用觉得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