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攻略

第512章

夏日荷香风起,楚渊又送来了一封书信,开头中间结尾各重复一次,你来王城时,千万莫要忘记带上段大文,恳切之心,溢于言表。段白月哭笑不得,若单按这封信看起来,倒不是想见自己,而是想见这只文雕虫。西南王府的车队再度离开大理,辚辚驶向北边王城,倒是比冬天赶路轻快许多,只用了短短月余,便抵达了富丽繁华的大楚王都。

楚渊收到消息,一早就在宫里等,却直到天黑时才将人盼回来。有情人相见自是喜悦夹杂着蜜意,盯着对方看再久也不觉厌烦。段白月恋恋不舍放开他的唇瓣,道:“瘦了。”

“想你想的。”楚渊随口道。

段白月打趣:“是想我还是想虫?”

“都想。”楚渊问,“阿文呢?”

“在外头,等着。”段白月让他在床上坐好,自己出了门,不多时便拎回来一个竹筐,里头趴着的,可不就是那只金光闪闪的无敌大虫,段大文。

楚渊笑道:“喂得这么结实啊。”

“有瑶儿在,什么虫都能喂成母猪。”段白月把竹筐交到他手里,“这么喜欢,回回写信都要问,牵肠挂肚的,还送给我做什么,自己留在宫里解闷逗趣吧。”

楚渊瞥他:“送出去的东西,如何还能有再收回来的道理,朕象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自然不是,可我留着这小东西也没用。”段白月笑着说,“西南王府里虫多,也顾不上专门养这只,你就帮我养着呗,行不行?”

楚渊正色道:“考虑一下。”

段白月将侧脸凑过去。

楚渊拍了他一巴掌,自己却也忍不住笑出声。

重返皇宫,段大文心情很好,当晚便吃了半杯肉末,磨了磨长长的触须,打算嗡嗡一叫以示庆祝,结果半天也没人搭理――寝殿里象是根本就没有人。

“小心些。”楚渊道,“这里还没建好,有些枯枝败叶烂木头。”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要扩建御花园?”段白月问,“先前的景致不喜欢?”

“只是这一小块地方,我想照着大理的七彩亭,也建一个差不多的。”楚渊笑道,“往后想你的时候,便独自过来喝杯酒。”

“说得这般讨人心疼又讨人喜欢,我哪里还舍得再走。”段白月拉过他的手,打趣道,“索性以后便长住在宫里算了,什么西南王府、东南王府,都只由它去,不管了。”

此时,远处夕阳正缓缓沉下山,像个金红相间的鸭蛋。两人也没有宣召内侍,只自己寻了处僻静的地方并肩坐着,一起看天边霞光灼灼,像是尘世里打散了一匹红艳艳的纱绸,又被疾风带上了天,就那么轻盈随意铺展开来,?宰×嗽萍渥詈笠宦平鹈?。

天色越来越暗,耳边的风也越来越凉爽。夏夜虫鸣阵阵,池塘里的蛤蟆也跃上荷叶,鼓着腮帮子叫唤起来。

“累不累?”段白月揽住他的肩膀,“我带你回寝宫歇着。”

“房子里头闷。”楚渊说。

段白月笑道:“再闷也得回去歇着,总不能在这池塘边坐一夜,明早还要上朝呢。”

“你这时候倒肯放我上朝了?”楚渊一撇嘴,“只怕文武百官却没准备好。”毕竟每回西南王进宫,隔天都会罢朝一日,雷打不动。

“怪不得我。”段白月厚颜无耻道,“谁叫西南王府事情多,哪怕只挑几样要紧大事上奏,也要整整一夜才够。”毕竟苗疆整整七十二寨,不消停,很头疼。

楚渊懒得与他贫嘴,只在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重新闭起眼睛养神。他挺喜欢段白月衣襟间的气息,混着熏香和草药的味道,一来安神,二来还有个好处――方圆五里地的蚊虫也不敢往这边跑。段白月替他按揉肩膀,只觉手下触感柔软,似乎在滋补了一个冬天后,身子骨也长出了些肉来。

“痒痒。”楚渊躲了躲,顺手拍了一巴掌。

“给我看看。”段白月拉开他的腰带,“胖了还是瘦了。”

楚渊懒洋洋睁开眼睛,倒是没躲,夏日衣衫本就穿得单薄,系带散开后,更是如同流水一般,不用多费功夫,就已经自己滑落同头。

月色很好,月光下的人更好。

段白月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不由分说便吻了过去。

楚渊扯住他的耳朵:“还在外头呢。”

“又不是没在外头做过。”段白月环住他的腰肢,“御花园里,温泉殿中,遇有城外山林,哪里没试过,嗯?”哪怕最初在南海征战时,也曾在荒郊练武场纵情过一回,远处是威严肃穆的号角,耳边却是情人低哑压抑的呻吟,那滋味,只怕到了白发苍苍时还能再三回味。

楚渊被他这番浑话说得后背发麻,却也忍不住忆起了那些曾在星辉月露下发生过的事情,一时之间膝盖也软了几分,趴在他肩头道:“没带东西。”

段白月随手折了一根粗壮的草叶,从那断口处流出剔透黏腻的白汁来。

“你……”楚渊哑口无言,他从来就不知道,原来这种东西也能就地取材。

“不认识了吧?这叫女儿娇。”段白月将那甘甜的黏液涂到他赤裸的腰窝处,“像小姑娘似的,随时都包着泪,却是疗伤的好物,你试试?这玩意可比玫瑰膏好用。”

冰冷的草浆滑下腰肢,让楚渊的脊背都弓了起来,段白月掌心在他身上游走,偏偏还要继续在耳边道:“不过照我看来,这名字也起得不怎么样,一碰就哭的哪里是小姑娘,分明就是我的小……”

一个“渊”字还没说出口,楚渊就已经堵住了他的唇瓣,尖如同小蛇一般探进来,却带着火热的温度。他跨坐在段白月身上,身上龙袍早被扯得不成样子,该皱的皱该破的破,只露出白生生的一截腰肢,在月光下泛着玉般光泽。

布帛撕碎的声音再度传来,楚渊趴在他肩头,睫毛挂着水雾颤动。那草浆比起玫瑰膏来要稀上许多,也不好收拾,一大半都横七竖八流下大腿,又痒又凉,难受得很。

楚渊觉得自己八成又被这人骗了,一根破草里挪出来的水就拿来用,哪里能比得上玫瑰膏半分。他一口咬在对方肩头,不满道:“不做了。”

段白月却不肯放过他,掌心里托了半捧流动的剔透,整个就揉了上来。楚渊惊得全身都颤了颤,却被他单手牢牢握住腰肢,半分也动弹不得。

段白月这回颇有耐心,也颇有情趣。楚渊腰膝无力,只能紧紧闭着眼睛,可这般一来,从那处传来的不适感反而越发清晰可辨,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如同有了画面,淫靡的、情色的,他咬牙颤声道:“摘了你的寒冰指环!”

“不摘。”段白月在他耳边轻笑,“它也想尝尝你的滋味。”粗糙的花纹、冰冷的触感,与火热敏感的身体相触,每一次磨蹭都象是要坠入无边地狱,却又象是要通往极乐天堂。羞耻折磨夹杂着无边快感,楚渊觉得自己要疯了,或者干脆要死了。

“想不想要我?”段白月问,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楚渊难耐地摇头,金冠随之滑落,散开一头乌黑光泽。他不想说话,至少不想这么快就认输。段白月猜出他的心思,又低笑道:“想要就自己来。”

楚渊软绵绵一巴掌打过去,只想将这恶劣的皇后与那棵倒霉的梅树一起丢进冷宫,十年八年吃糠咽菜,不准出来。

段白月抽离手指,向后靠在树上,微微挑起一双剑眉。他生得英俊潇洒,然而再潇洒也抵不过此时半分可恶,尤其是在将大楚天子的龙袍扯个七零八落之后,他自己却衣着整齐得很,似乎只要起来拍一拍灰,就能去赴宴、上朝、打猎、成亲。

“过来。”段白月又伸手叫了一回。

楚渊反而往后退了退,他想掩好衣襟回寝宫,身体里却突然涌上酥麻与空虚,一丝一缕像是有无数只密密麻麻的小虫,正在啃咬着每一寸血肉与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