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眼见长孙曙退了出去,长孙止望著榻前虚无处,微微笑了笑。
夏侯昭进来时,皇帝的目光还流连未回。夏侯昭一阵惊慌,唤了声:“陛下!”
长孙止这才转过来望了他一眼。
夏侯昭已跪在榻前:“陛下,臣――臣绝不会离开您的。”
长孙止看他的神色就知道曙一定和他说了什麽。他毫不动容,只淡淡嗯了一声。
夏侯昭满心满腹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信王转述的那些话象烈火沸油一样煎熬著他的心。
他踟躇了半天,终於抬头道:“陛下――”他想说他不在乎孩子,只要陛下安泰;他想说他曾立誓生死追随陛下,这个誓言永不改变。但他还来不及说,就被皇帝隐忍的表情吓呆了:“怎麽了?”
骤然的阵痛让长孙止有些招架不住,勉强抓住夏侯昭的手:“痛――”
容休本随著夏侯昭进来,就侯在不远,忙赶过来,按了按皇帝的肚子,已经紧绷发硬,忙让长福将一直备著的催生汤端过来。
这次的疼痛比之前更密集,更伴著沈沈的坠意往身下压去。长孙止方养回来的一点精神立时被耗得干净,整个人都虚软了。
容休看了看皇帝的后穴,只开了三指,透明微浊的胎水在不断流出来,看架势,还有四五个时辰要煎熬。
夏侯昭看皇帝又牙关紧咬,忙把右手伸过去,长孙止也依然毫不留情,狠狠咬住。夏侯昭仿佛不觉疼一般,只焦急问著容休:“容太医,这次还需要――”
容休摇头。情欲勃发虽然能分散注意,减少痛苦,但到了此时,必须让皇帝感到痛苦,才能有助后庭尽快打开。他师从王淮,知道先帝头一胎是在二十五岁,而皇帝已经三十一,骨骼远没有青年时的柔韧,只怕后头吃的苦更大。
夏侯昭干熬著心,帮著长福给皇帝喂了一碗催生汤下去。药效上来,长孙止原本蠕动不休的肚腹动弹得愈发厉害,胎儿一阵阵猛力往下顶。
“呃――”骨裂与腹痛一并折磨著长孙止,他能感觉到胎儿攒著劲往下钻,将自己的身体几乎要劈裂开来。
容休让夏侯昭上榻,从皇帝身后将皇帝略抱起来以利於胎儿下沈。体位的变化使得胎儿更有力地顶撞著狭小的通道,引得长孙止惨叫起来。
夏侯昭整个人跟著怀抱里的皇帝一起颤抖战栗,闷闷地咳了几声,喉底都是血腥气。
胎水流失泰半,将整个榻褥都浸湿。胎儿显得更急躁,扭著身子要突破桎梏,他每一次尝试都带给长孙止无尽的痛苦。
父皇――父皇――长孙止沈溺在疼痛里,无声地嘶叫著。